几天前,国人还在议论四川彭山县《科级领导干部德的考核评价办法》,据说那里提拔干部要先征求其父母、邻居的意见,官员不做家务就会在考核中丢分。现有深圳龙岗区司法局长何旅华带领24名官员到杭州、上海、苏州游玩,一路住五星级酒店,每人花掉公款5800元,最后以退钱加书面检讨了之,处理被指不痛不痒。
两种情形,形成一种强烈反差:一方面对领导干部德的考核深入家庭,达到家庭美德的深度;另一方面,公众眼睁睁看着官员丧失基本的职业伦理操守,而有关部门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领导干部不可以不做家务,却大可以挥霍公帑。不做家务被扣2分,但公款吃喝游玩却可以官照当。即便被逮着了,也不过是退钱、检讨就结了。
在社会生活中,道德伦理无处不在,而对于掌握权力的官员来说,政治伦理、职业道德至为关键。在现代社会,“公域”与“私域”的分离是一个不容否认的现实,个人私生活他人管不好也管不了,但官员处身“公域”,必须受到公德特别是职业道德的约束。官员的职业伦理关乎权力的品质,直接影响公共利益,是民众最看重的。至于官员的家庭美德,社会可以提倡,但这不能冲淡官员职业伦理这个主题。
官员职业伦理,包括诚信、廉洁、公正等方面要求,内在地包含某些道德底线。所谓底线,就是政治与道德的红线,官员不可逾越,否则严厉处罚必定随之。之所以有底线要求,是因为诚信、廉洁等要求具有非此即彼的特点,没有模糊地带。逾越诚信,就是不诚信;逾越廉洁,即成了不廉洁。不廉洁,已经有违人民托付;不诚信,往往不能合乎人民期待地处理公共事务。这样的官员,应当被一票否决。
有必要针对官员设立伦理底线,谁逾越底线谁下台。一般而言,道德是分层次的,相同的道德律令,对不同人群要求也不同,比如诚信对于普通人来说固然重要,但对官员来说则是一条底线要求。克林顿当年被美国国会弹劾,原因就是他公然撒谎和作伪证。挥霍公款,永远引发民愤,涉嫌违法犯罪,所以廉洁理应成为领导干部的一条道德底线。
现在有些官员逾越底线却可以书面检讨了之,相形之下,对官员家庭美德的考核就无意义。反过来,既然对领导干部的家庭美德都那么在乎,那么官员的职业操守更应成为考核重点,某些道德红线更应成为刚性约束。如果底线要求不彰,则考核官员的家庭美德就是舍本逐末,大有转移公众视线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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