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同时创造了“两个奇迹”:一是经济快速发展,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9%以上;二是人口过快增长势头得到有效控制,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来累计少生4亿多人,这被认为有力地促进了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改善。
不过,随着所谓30年调整节点的到来,越来越多人开始呼吁“放开二胎”。年初,全国政协委员王名和刘大钧联合提议,以“一胎化”为核心的计划生育政策已完成其历史使命,在人口老龄化提前到来与劳动力人口增势减弱的情况下,应该放开二胎、提倡一胎。
不过,面对依然严峻的人口形势,也有观点认为结束“一胎化”为时尚早。有学者就明确提出,要实行更严格的“一胎化”政策,即“城乡一胎、特殊二胎、严禁三胎、奖励无胎”,以此使总人口较快“先控后减”,较快提升人口素质,较快赶上美欧日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人均国力和人均生活水平。
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看似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当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姑妈舅舅等称谓更多地停留在书本上,当一些孩子在独宠中逐渐走上任性唯我、人格缺失,当一对对年轻夫妇不得不赡养起四位老人和一个幼子,当工厂开始面临招工困难和逐渐减少的“人口红利”,当全社会不得不面对男女比例失衡、“老龄化”“少子化”并存的局面时,现行的计划生育政策确实该有所改变了。
正如人口学专家穆光宗所说的,独生子女越来越多,家庭和国家至少存在“六大风险”——成长风险、成才风险、婚姻冲突风险、家庭养老风险、社会发展风险和国防风险。规避上述风险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原有政策和民众利益间找到一个均衡点,采取人性化和符合民情、民意、民权的方式,积极改进国民生育指导和规划。
其实,适当的人口增加,并不一定导致资源短缺和发展受限。邻国日本就是一个正面例子,其人口密度远超我国,人均占有资源更相形见绌,但日本国民的生活水平与国家的经济实力已多年位居世界前列。
事实上,进入新世纪,各地的人口调查数据已充分证明,我国的人口低生育水平已相当稳定且开始向过低方向演进。在上海、广州等大城市,人口结构失衡问题尤为突出,由此引发一系列经济社会问题愈发严峻。对我国的人口计划生育政策进行适时调整,正逐渐成为一个共识。
不过,冷静地说,调整幅度和实施“窗口时机”似乎还有待斟酌。其中,关键在于还有一些更为紧迫的人口问题。资料显示,当前我国人口计生工作主要面临出生缺陷比较突出、流动人口管理难度较大等问题。为此,有关方面呼吁,在人口总体数量基本稳定的前提下,要加大力度提升人口质量。例如,切实改善医疗和国民营养保健体系,不断提高劳动者受教育水平,等等。
就此而言,适当“放开二胎”是人性回归和以人为本的时代表现。但若作为经济学意义上的“人口红利”现象,还需要与制度红利、要素红利、教育红利、全球化红利为伴。只有实现协调与和谐,才能真正缓解人口与资源、环境的矛盾,也才能确保国家的可持续发展。
(责任编辑:胡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