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必须体现人民的意志，必须集中人民的智慧。什么是公共利益，理所当然地应该由公众说了算。而当地方政府和广大人民群众观点不一致时，我们不仅需要平等的博弈，更应该让政府利益服从人民利益，让官员意志服从人民的意志。道理很简单，人民是主人，政府和官员必须代表人民利益。
国务院法制办主任曹康泰日前接受记者专访时表示，目前法制办正在就征收条例草案征求地方意见。对于如何界定公共利益的问题，他表示，征收条例倾向于采取对公共利益进行范围较窄的界定，不过这遭遇了地方的不同意见，地方希望能够将之界定得宽一点(12月28日《人民日报》)。
听了曹康泰主任的话，我深深感到，我们这些人太麻痹了，太盲目乐观了。几天前，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姜明安透露，新拆迁条例拟有四大变化，其第一点就是区分“公共”与“非公共”利益，并且对“公共利益”进行了列举规定，不属列举规定的“公共利益”范畴的项目建设，其遇到的拆迁问题均遵循民事协商与合同途径解决。我当时就欢呼起来，认为这可以弥补《物权法》之缺，认为这可能要终结暴力拆迁了。谁知道，这事还没有结论，特别是地方政府和我们的观点正相反呢。
曹康泰主任说得很明白，现在对于界定公共利益问题，征收条例倾向于采取对公共利益进行范围较窄的界定，而地方希望能够将之界定得宽一点。把公共利益进行范围较窄的界定，这当然是我们所欢迎的，因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公民的财产权。而地方政府反对也是必然的，在他们看来，公共利益最好是不明确界定，一切都由政府说了算;即使界定，也是范围越宽越好，这才可以把政府想干的一切事都披上公共利益的老虎皮，可以名正言顺地侵害公民的权利。而且，在此之前，一部实施了9年的《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就根本没有“公共利益”一个字，却通过“拆迁行政许可”给政府授权，于是被拆迁人的非国有财产被视若无物，暴力拆迁甚至草菅人命的惨剧层出不穷。老百姓深恶痛绝，有些人可忘不了那肆无忌惮的好日子。他们希望“公共利益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就是必然的了。
既然地方政府已经对修改的征收条例表了态，希望将公共利益界定得宽一点，而我们是坚决反对，我们要求把公共利益界定得窄一点。我估计，持我这样观点的人也不在少数。可问题是，我的反对意见到哪里发表，才能被立法者所了解、所接受?当然，下一步还要请被拆迁人表达意见。但是，在中国，实在说不清楚谁是被拆迁人。今天的普通老百姓明天就可能成为被拆迁人。所以，我确实可能是一个将来的被拆迁人，立法者会征求我们大家的意见吗?
所以我建议，征收条例界定公共利益要征求全体公民的意见，必须经过全民讨论。从根本上讲，法律必须体现人民的意志，必须集中人民的智慧。什么是公共利益，理所当然地应该由公众说了算。而当地方政府和广大人民群众观点不一致时，我们不仅需要平等的博弈，更应该让政府利益服从人民利益，让官员意志服从人民的意志。道理很简单，人民是主人，政府和官员必须代表人民利益。
据说，征收条例草案修改完善后，也会公开征求公众意见。但这还不够，应该把民主立法贯穿全过程。例如在如何界定公共利益的问题上，既然听了官员的意见，也就必须疏通渠道，听取全体公民的意见。现在公共利益界定的初稿究竟如何，一些官员又提出了怎样的意见，都不妨及时公布，让我们评判评判，议论议论，算是民主立法的一次试验吧。
（责任编辑：李志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