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15时,武汉洪山区土库村村民童贻鸿到朝阳双井派出所“自首”。因11月18日下午向楼下投掷砖头“导致一人重伤”,童贻鸿被当地警方通知做笔录。由于不信任当地警方,童贻鸿于昨晨搭乘飞机赴京向警方“自首”。(11月21日《新京报》)
武汉拆迁户维护自己的权益,打伤人不到本地警方自首,不接受本地警方调查,却乘飞机远涉千里进京自首,夸张得令人惊愕。不过,在权力通吃而执法权、司法权摆不脱了权力干扰的语境下,尤其是面对有权力作后盾的强势的“推土机大军”,你不能不叹服“乘飞机进京自首”的弱者智慧。
一者,“乘飞机进京自首”表明了其较强的法制意识和守法意识,表明了其对法律的尊重和敬畏,不与法律对抗,并企求获得法律的从轻处理,也反衬了拆迁行为的野蛮。二者,“乘飞机进京自首”能得到外地司法部门和外地媒体的关注,使其之成为公共事件,在舆论的关注下把事件公开化、透明化,减少权力的干扰,尽可能实现依法和公平处理。三者,“乘飞机进京自首”本身就是一种“上访”,或能引起高层的关注。
所以,“乘飞机进京自首”看似夸张,实则对保护弱者大有“学问”。宜黄县钟家姐妹之所以要进京上访,目的大概也在于此。但钟家姐妹没有武汉童贻鸿这么幸运,她们在机场被劫了回来。幸好微博播出了“女厕所攻防大战”,事情真相得以开公,引起了舆论的关注,才有后来的“问责风暴”。笔者认为,不管公民以什么方式进京反映诉求和维护权益,都折射权力被滥用的可怕,折射群众与基层政府官员之间的关系疏离,折射公信力之危机。
君不见,有的官员为了个人政绩,“经营城市”、“做土地生意”,屁股坐在开发商一边,轻视公民权利,漠视民生;公民反映诉求渠道不畅通,群众利益没有保障;有的还滥用警力抓人关人;受权力指使和影响,派出所进行刑讯逼供,制造冤案,公民在公安“离奇死”花样百出……在这样法制环境下,引起媒体和高层关注成了公民反映诉求和维护权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因此,千万别把“乘飞机进京自首”当成一个简单的新闻看,当作一个笑料一笑了之。要把它当作一个警钟,事发地的官员应该为此感到愧疚和汗颜,但又不能完全把约束权力的希望寄托在官员自省、自警上,而要建立有效的约束权力的机制,约束好每个官员手中的权力,使公民对公权力和司法充分信任,“乘飞机进京自首”的事才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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