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广州召开的“简政强镇事权改革暨深化经济发达镇行政体制改革论坛”上,被称为“官方智囊”的国家行政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行政体制改革研究会秘书长汪玉凯认为,雇员制是将来公务员改革的趋势。将来综合管理类公务员将沿用现行公务员制度,而行政执法类公务员将越来越多采用雇员制,政府雇员可以高工资、高待遇,但不是终身制。
无疑现代公务员制度是一种大趋势,邓小平主导的经济体制改革最重要的政治体制改革措施就是公务员体制的改革,汪玉凯教授能够将行政执法类公务员引向雇员制确实是一种进步,但是我觉得,现代公务员体制改革无论怎么改,都难以避免一个高薪养廉的趋势,比如,汪教授就认为打破终身制的政府雇员可以高工资、高待遇。
其实我倒以为,恰恰相反,公务员制度改革应该转变思路不仅需要打破终身制,而且还需要向低工资、低待遇发展。除了大量技术性的管理岗位可以高工资、高待遇外,简单的非技术性要求高的岗位一律趋向低工资、低待遇甚至业余性的不发工资发展。
众所周知,西方的公务员制度本身就是来源于我国古代科举考试下的文官制度,公务员凡进必考是好事,但当公务员制度最终演变成为一种官僚体系时,惰性和腐败也就产生了,尽管西方有完善的监管体系,包括高薪养廉的福利待遇,可是这些都无法阻止人性的贪婪以及惰性去消磨一个国家庞大的政府以及管理员体系的意志。
事实上,人类蛮荒时代的氏族部落首领就是古代官员以及当今公务员的雏形,他们当初也许因为或勇敢、或勤劳、或公心、或聪明智慧等优点赢得了先人的尊重以及信任,所以在人类渔猎以及农耕时期,他们便登上了早期“社会”的管理员的岗位。一个甲骨文里“公”字那就是任劳任怨、不计报酬、默默无闻的牛的形象,也就代表了他们的原始身份象征。
是的,在自给自足的人类原始社会没有过多的剩余生活资料包括食品,氏族部落首领和其他人类一样没有太多的享受或者利益以及其他特权,却需要承担比较大的部落生存、安全等管理责任,他们也就客观上形成了人类历史上比较合理、公平的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状态,只是随着人类的生产力水平提高,农牧业的发达,这种平衡情况便被打破了:由于有了剩余的生活生产资料以及产品,没有群体外的监督,那些原始部落管理者便近水楼台先得月或凭借自己庞大的体力以及智慧不仅霸占了所有群体的有价值的公有财物,而且还慢慢进一步使早期人类追随者变成他们的个人物品或工具即奴隶。于是从此人类最黑暗的奴隶、封建社会便正式开始了!
所以,诚然雇员制为现代公务员改革特别是我国公务员体制改革提供了一种缓解社会管理者身份越来强势的答案,然而限于政治大环境以及人性的弱点,我鲁国平就觉得,这即使能够解决公权滥用的表面或者一时的现象,却并不能够最终解决问题。接下来我们不得不弱化其社会身份和角色的政治、文化甚至利益比例以实现公务员们和广大社会公民间的一种管理者和被管理者平等、共享以及和谐相处的关系。
比如,在雇员制的基础上,可以进行应聘者同等能力条件下的工资待遇逆向竞岗。一个城市的市长应聘者可以零薪金竞聘,甚至不少无关紧要的岗位村委会、居委会干部等都能实现像大学学生会那样自治条件下的无报酬无待遇工作,让真正热心公益以及公共管理事业的人有机会为人民服务,而不是把各种各样的管理岗位当做一个衡量个人身份以及等级的符号甚至赚取无限利益的工具。
也许有人说,劳动就应该有相应报酬,做干部也不能例外,你建议一些技术性含量或社会效益不高的管理岗位低工资、低待遇,甚至不发工资,合理吗?我想,只有这样用市场价格的杠杆原理竞岗干部才能够考验一个干部是否有私心,是否首先能够得到广大群众的信任,当然对一些技术性含量或社会效益不高的管理岗位任期内低工资、低待遇,甚至不发工资基础上,政府也可以甚至应该进行适当后期报酬变通补偿回报,像达到一定年限以及工龄退休后上级政府或群众根据其社会贡献以及廉洁程度等打分量化级别享受相应高工资、高待遇。如此利国利民,何乐不为?
最后这次论坛上学者、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问题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徐勇也说,“强镇不是简单放权,不然就只是体制性的复制。将来的镇政府不是简单的行政主体,将是法人治理团体,这意味着其对上级政府只是在法律上服从的关系,而不是权力上服从的关系,也意味着目前的村民自治模式有望向更高一层次复制。”——这些话的大道理还是先进的,可行的,我也很认可,甚至和本人的意见有某些值得相连、沟通的地方,可问题就是没有在其制度改革细节以及整个社会政治制度改革上一脉相承地深化,落实,联系,那只能是纸上谈兵的游戏。
综上所述,雇员制公务员改革不宜向高薪养廉发展,而是除了技术性管理岗位外应该向低工资、低待遇甚至业余性的不发工资靠近。以上虽然为个人的一种大胆设想,以图抛砖引玉,还望大家就此继续探讨,但当前我国制度公务员改革要想不走弯路,就必须有新思路,大胆创新,并且看清最终目标,否则就难免不重蹈覆辙或者又陷入到一种换汤不换药的原地踏步尴尬境地,甚至进入另外一种误区,其中汪玉凯提倡的高薪养廉的雇员制也许就是。
(责任编辑:年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