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W TO后,中国参与国际分工并且赢得了快速增长,中国似乎是全球化的受益者。但是我们正面临战略风险。
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专家萨勃拉曼尼亚(A rvind Subram anian)在其畅销书《大预测》中指出“美国由于先前开放了更多的市场,因此在未来的交易中能够为中国提供的商品和服务将会减少。……如果美国的制造业持续萎缩并最终成为空壳,那么美国将会加剧对服务业以及知识产权的依赖并寻求开发海外市场,尤其是中国市场。……只有在中间区域———灰色地带,当各国私利和集体利益既没有达成一致也不至于出现不可调和的冲突时,合作才有必要,也才有可能出现。在这样的灰色地带,多边主义成为制约主导经济国家的希望所在。”“具体来说,就是将中国‘拴在’多边主义体系内”。
所以未来美国的一个很重要的战略动向就是通过多边框架(W TO )约束中国,然后畅通无阻地向中国出售专利和知识产权。
我们重视G DP,但G DP的两个组成部分中有一个部分被我们忽视了。这可能会是一个重大的战略失误。G DP的定义是既定时期内一国领土上生产的最终产品和服务的市场价值。因此G DP分成最终产品和最终服务两个部分。我发现最终服务与最终产品的本质区别是最终服务的生产、销售和消费是同一个过程,而最终产品(资本品和物质消费品)的生产、销售和消费是先后继起的三个阶段。因此,最终服务(也即消费服务)具有与制成品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不可贸易(可贸易服务通常属于现代服务业或中间服务业)和不可储存。中国十分强调G DP中物质产品的生产和积累(物质财富),严重忽视最终服务的生产。
可以预见,随着中国人均收入的提高,服务消费占比达到消费的50%是完全可能的。消费服务不能靠进口,也无法储存,只能通过相般配的可持续生产能力来保证。目前我们是否已经具备这种生产能力?有专家披露,目前医学院5个毕业生中有4个去卖药、卖仪器,只有一人留下来当医生,我说,这留下来的一个人还得花1/3的时间写论文,否则就当不上主任医生。因此,我认为,中国经济转型的最重要方向是最终服务业的发展。
再拿温州来说,需要调整的是什么?怎么把低端制造业的就业人员,经过培训以后转入到服务领域去,这是目前政府需要花功夫做的。假如结构不调,光靠金融业扩张、信贷膨胀,显然不行,这只能导致更为严重的金融危机。
最终服务业的发展,需要解决四个问题。第一,加快推进更大规模人口集中居住的城市化,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最终服务市场的规模效应。因此逐步放宽户籍制度,接纳农民工成为城市居民将是必要的举措。第二是国民收入分配要有突破,只有劳动者的收入得到快速增长,才能保证最终服务的消费购买力。第三,最终服务业是人力资本密集型产业。对能源、环境自然资源方面没有新增压力,但是具有很高的人性化和个性化要求,促进最终服务业的发展,人力资本目前是一个重要的瓶颈,需要增加这方面的积累和供给。第四,需要打破现有的制度瓶颈。市场准入限制、昂贵的租金、税收负担、政府部门设租盘剥等等,需要有根本性的转变。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