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穷二代”,还是“蚁族”,好像都曾经被一些评论家定性为“虚假概念”。当然,在一个各种概念漫天飞的时代里,这样的定性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可是却不能否认,在我们的身边的确存在着指望不上父母的穷到不行的年轻人,也有在各大城市边缘为生存苦苦挣扎的毕业生。由湖北省人才中心和武汉大学联合完成的“湖北省‘蚁族’调研报告”昨日出炉。报告显示,武汉“江蚁”数量为3万—6万人,近半数“江蚁”月收人在1500元以下,八成“江蚁”出身“穷二代”。(5月26日《长江日报》)
说实话,我理解不了什么叫“八成的蚁族出身穷二代”?难道是说另外两成是富二代乔装改扮的?贫穷是永远不分代的,而且连做一只蚂蚁都需要运气。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相信是会有人懂得其中的意思的。记得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有的富人把子女送到乡下去受苦,还有的少爷小姐说啥也有自己创业,可是对于穷人的孩子来说,这一切显得那么的矫情,因为对于前者来说,贫穷是一种体验,是茶余饭后百无聊赖之际的一时任性,而对于后者来说,贫穷就像是一种宿命,是真实到残酷的生活。
任志强先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买不起房的人不愿离开大城市,郭台铭先生也不明白为什么跳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所有那些受过苦难的人,那些被当做蚂蚁的人,那些为了所谓“积累经验”而宁愿接受“零月薪”的人,心里都会明白。今天再说“苦难”这个词可能显得有点矫情,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在底层的人的奋斗方式么?我举个也许不那么恰当的例子,今天的闫凤娇名满天下,可是如果她不曾参加一个收视率极高的电视节目,如果她还是靠拍“人体写真”混口饭吃的普通女孩,对于她的评价会是什么?像闫凤娇这样的女孩还有多少?她们难道只有靠娱乐的方式才能被人们发现?
我们对于概念的执着注定了我们似乎只能看到概念而已。蚁族,像蚂蚁一样生活的一群人,到底指的是什么样的人群呢?是山西的矿工还是广东的农民工?是唐福珍还是谭卓?是“知识不能改变命运”还是“我宁愿坐在宝马里哭泣”?看看每天挤在公交车里上下班的人们的脸吧,看看春运时节排在售票口的人们的脸吧,看看被城管撵得失魂落魄的人们的脸吧……
我们都是蚁族,都是随时可以被非蚁族冠以“拉动房价上涨”、“给城市文明抹黑”、“娱乐至死”、“道德水平有待提高”、“不明真相”、“非理性”等罪名的蚁族,不管你是不是学术意义上的“穷二代”。(曲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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