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二代上升无力,蚁一代恐后继不乏人

2010年05月27日 13:46   来源:千龙网   邓海建

  由湖北省人才中心和武汉大学联合完成的“湖北省‘蚁族’调研报告”昨日出炉。报告显示,武汉“江蚁”数量为3万—6万人,近半数“江蚁”月收入在1500元以下,八成“江蚁”出身“穷二代”。(5月26日《长江日报》)

  蜗牛是蜗牛生的,蚂蚁是蚂蚁生的,“蚁族”的艰辛与不堪自然可以追溯到上一代的命运。八成“江蚁”出身“穷二代”,这个结论其实非常契合常理,因为即便是后致条件差点,只要父辈非富即贵,日子过得当然不至于如蚂蚁般酸楚。

  客观地说,“蚁族”甚至算不得什么新鲜的社会问题。一方面,城市化进程加剧,人口的流动性趋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固化的阶层生活被打破,“蚁族”或者“柜族”出现,是底层群体不屈向上的结果;另一方面,城市里有富翁、也有“蚁族”,这是非常正常的社会生态,如果一座城市处处莺歌燕舞,这种世外桃源景象与当下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比对,反倒显得较为诡异。

  关心“蚁族”当然没有错,这是社会的短板,他们的苦辣酸甜最真实地照出了社会的发展水准与制度情怀。但这种关切须谨防两个极端:一是陷入情绪化的悲悯,将“蚁族”问题妖魔化,认定这是有国情特色的体制之殇,但实际上,即便是西方发达国家、即便是国际化大都市,“蚁族”仍不是什么陌生概念;二是过度解析“蚁族”的父辈身份,将今日之境遇等同于代际问题,但实际上,无论是怎样的社会,我们都当承认先赋地位对个体发展的客观影响,且这种影响并不需要怨天尤人或自怨自艾。

  对“蚁族”来说,未来远比过去重要——说白了,我可以有不堪的过去、困苦的现在,但我应该有“奋斗即能改变命运”的未来。家庭条件差一点没关系,居住面积小一点没关系,社会带着有色眼镜打探也没关系,只要这个社会没有关闭阶层自由流动的制度通道,只要公平正义的社会序列还在,那么,个体的后致努力就可以摆脱“蚁族”的身份,甚至成为真正的贵族。

  于当下的语境而已,真要关注“蚁族”的命运,微观层面当关注两个命题:一是就业与创业的公平环境,尤其是公务员招考等环节,当力戒“龙生龙凤生凤”的寻租之弊,有多大能力,就当提供多大的舞台,通过公正的博弈机制,调整个体的社会坐标;二是彰显劳动价值,在初次分配中为底层群体改善生活、改变命运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奉献要和收入相匹配,劳动要与报酬相对等,让“蚂蚁”也能进化出飞翔的羽翼。

  追问“蚁族”来自哪里,不如关心“蚁族”去向哪里。社会不是平均主义的游戏,但一个激励人心的社会,起码当秉持机会均等的善意。只要明天依然能张望到煦暖的太阳,即便今日甘心做一个默默的小蚂蚁,又有什么干系?

(责任编辑:胡可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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