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哪个县城有那么多别墅集中在一起，气势恢宏，还是由一个单位统一建的。”衡山县电力局旁边出现一片别墅群，总计三十余栋，遭网友曝光。对此，衡山县电力局表示，修建别墅完全是局内职工的自发行为。（广州日报4月27日报道）
要是地产商，别墅群被曝光引来舆论的“侧目”，正是求之不得的广告宣传。对于当地电力局而言，家中有财不外露，有些事情或许说不清“是有还是没有”。他们的辩解很有意思，称建别墅是当地的风俗，别墅是职工自发建的。将别墅上升到风俗的提法可谓别出心裁，只是全国各地群众有谁不喜欢住别墅，这“风俗”似乎太不靠谱了。再者，一个县的电力局也不过数十名职工，三十几栋别墅也差不多人均一栋，建房的工作人们都自发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此高度一致，真是心有灵犀啊。
对于别墅群的质疑，电力局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愿对公众说明其中原委。就建别墅群的地块来说，紧邻电力局的区位优势，完整而庞大的建筑地块，仅审批就是个人无法完成的。而建筑这样规模的别墅群，让每个职工拿出那么多的钱去启动工程，难度也不小。所以，电力局如果没有参与，实在说不过去。退一步而言，电力局职工都参与了，电力局本身还能干干净净，那真是咄咄怪事。
当公共机构和机构中人员二者界限模糊的时候，所谓的部门利益就成了其中个人私利的交集。部门利益的危害，还仅止于对公共利益实现的阻击，而公务人员逐利带来的私利化现象，则将公共利益通过隐蔽的运作方式，转化为个人的所得。更为恶劣的是，这一过程中寄生了大量徇私舞弊、权力勾兑的污垢。衡阳县电力局的别墅群，就很露骨地展现了这种私利化的欲望，闷声分肥不顾及社会的观感。
其实，公务人员逐利私欲已然成了一种灰色叙事，整个谋私的过程封闭在一个利益共同体之内。工作人员们出于个人的利益达成一致，从而为实现私利进行集体性的努力。如此运作的巧妙在于，在通过增加公务人员福利措施时，大家心照不宣，唯恐福利不够全面。如此在对外辩解时，可以用集体决策的名义遮羞。而在面对问责时，又可以个人行为不属于民众知情范围来逃脱。这样推脱法则，真可谓自由组合，方便有效。
自建别墅的吊诡在于，大家明明觉得这不正常，却无法指责其不端。一些公务人员利益自为手段的隐蔽化，让闷声分肥的他们已然精于私利的生产并规避责任。所以，自建别墅带来的启示，不仅仅是告诉人们一种推脱方式的创新，更应该成为规避公务人员的不当牟利的镜鉴。闷声分肥的灰色叙事，不能靠所谓的内部监督去澄清，需要外部的监督刺破利益共同体的壁垒，让阳光涤洗那些有罪的沉默。
（责任编辑：侯彦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