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两会预算报告难读懂等问题,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财政厅厅长王文童表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是每个人都能懂,预算报告也存在专业问题,财政本身是门科学,所以不需要每个代表都能看懂。(3月14日《新京报》)
每到全国和地方两会,政府预算便成为了人大代表与媒体公众关注的重点。从最初的人大代表“没得看”,到人大代表抱怨“看不懂”,再到人大代表要求政府预算网上公开,政府预算改革正以蜗牛般的速度行进。是的,财政本身是门科学,预算报告内容庞杂、数据繁复,一般人确实很难读懂,但将其与爱因斯坦相对论相提并论,却有故弄玄虚之嫌。
据说,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之时,世界上只有三个人能够弄懂。预算报告当然不会有这么难。王文童是财政官员,他就说,“我认为现在的报告很好读,一目了然,全懂了”;又说,身边的代表“反映很好”。由此可见,预算报告也许难懂,但既然财政官员都能懂,那么它就不可能像相对论一样,于普通民众如天书一般;一些经济学者、财经人士、甚至一些普通民众,恐怕也是能搞懂的。
相对论虽然难懂,但毕竟经历了审稿、发表、公开这样一个过程。与相对论不同的是,包括招待费在内的政府预算对各级政府而言,却似乎是“不能说的秘密”。全国政协委员蒋洪所在研究机构主持的一项调查就显示,设定的113项基本财政信息中,公众能够获得的信息平均为22项,仅约为所调查信息的五分之一。相对论难懂却全部公开了,政府预算报告却难以公开,两者无疑不能同日而语。
“预算报告≠相对论”还有N个理由。譬如,当前我国各级政府除税收外,还有包括行政事业性收费、罚没收入、土地出让金等非税收入,这些非税收入被人们习惯地成为“预算外资金”。既然是政府的收入与支出,就应该纳入政府预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没有删繁就简,各级政府的预算报告却常常避重就轻;删繁就简的相对论不是科学的相对论,避重就轻的预算报告同样不会科学。
由此而言,无论是相对论还是预算报告,是否难懂,有多少人懂,无疑并非问题的关键。重要的是,两者的内容能否经得起实践的证明,能否获得公众的认可。诚如王文童所言,预算报告可能只需人大财经委的预算工委去弄明白。但要获得公众的认可,一方面,这些人大代表们要能真正代表人民利益;另一方面,预算报告的要有看得见的监督过程,以便实现程序正义。
遗憾的是,而据央视《新闻1+1》报道,全国人大代表叶青说,在小组分组审议中,“没有一个人谈到预算报告”。遗憾的是,两会留给代表委员们讨论审议的时间太短,几乎没有代表委员在两会上行使质询权。由此可见,预算报告审议早已不只是一个专业性的问题。能否将政府预算全面公开、能否实现预算报告审议的程序正义,才是政府财政预算的核心问题。
“公平正义,是社会稳定的基础,比太阳还要有光辉”,这是温家宝总理在两会记者招待上庄严宣告。要实现公平与正义,推进政府财政预算公开的大步改革,无疑已是迫在眉睫。“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我看来,将预算报告提到相对论这么玄乎的高度,只能是政府懒政或者害怕监督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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