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9月15日,雷曼兄弟倒闭,金融风暴席卷全球。时至今日,危机阴影仍未散去,衍生出来的新危机不断,各国复苏前景堪忧。就在中国人欢度中秋小长假之际,希腊债务危机再度加剧,各国股市争先出现大幅下跌。实际上,三年来金融危机从没离开过,现在,全球债务危机更是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上一次,金融机构危机之际,政府尚且还能够施以援手,而这次,风靡世界的是主权债务危机,谁又能来拯救政府?不清算纸面繁荣的游戏,继续玩撒钱刺激经济增长,只怕会让债务危机接踵而至。
实际上,全球经济所面对的都是结构性难题:欧美发达国家面临的是社会福利过度开支,必须有“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决心,开源节流渡过债务危机;发展中国家的问题多和中国类似,面临着过度依赖出口和投资的问题,它们更需要面向国内,启动内部需求。
显然,当初欧美“新泡沫救旧泡沫”的伎俩已走向末路,不可能解决困扰全球的结构性难题。除了带来持续三年的纸面繁荣,并未让实体经济走出衰退泥淖,新一轮经济繁荣遥遥无期。可是令人沮丧的是,现在全球仍然聚焦在第三轮量化宽松政策的出台与否。
严格地说,这三年,是“那几笔钱”托起了金融市场的欣欣向荣,让新兴市场率先复苏,欧美经济体逃离“自由落体”的厄运。而经济前景和结构转型则从未看到过曙光。从上世纪30年代到现在的80年,基础设施建设、军工产业、IT互联网产业和房地产业,造就了数轮美国经济的繁荣周期,但现在由于美国深受流动性陷阱纠缠,主权信用评级被下调,债务危机一触即发,实体经济不得不将再次探底。在没有找到新的增长引擎之前,经济复苏注定是脆弱的。
什么将成为下一轮经济增长的引擎?尽管各方都在对新能源产业议论纷纷,但是依赖新能源造就下一个辉煌十年,现在无论是欧美,还是新兴市场国家,在技术成熟度和产业化生产方面,都远不足以让新能源成为新经济增长的引擎。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货币政策的集体性“两难”困局。在各国央行步入货币放松周期的尾声,一方面是实体低迷和新危机不断,另一方面却对应的是资产泡沫和全球高通胀。这使得央行大佬们,估计最迟在2012年底就不得不收紧货币,从而遏制住通胀的失控和资产价格的更大幅度飙涨。否则,纸面繁荣带来的恶性通胀和资产泡沫将让世界经济永难走出困境。一旦滞胀时代板上钉钉,再想开启经济真实繁荣难度就更大。
摆在世人面前的,早晚必然清算的问题是:由庞氏游戏所支撑的过度消费,带来的欧美各类债务,到最后究竟以怎样的方式化解?虽然已经很少有人会相信美国债务违约,以美元的储备货币地位,只要开动印钞机,还本付息没有问题。但是,货币进一步超发只会带来恶性通胀,而无法由实际经济增长支持货币发行量,从而美元的实际价值会被大幅稀释。这对于美国而言,也并非易事,不到万不得已,美国政府不会祭出这一招。
树欲静而风不止,中国经济不能再因外部经济生病而使自己“猛吃药”。对于中国而言,这一次难以再承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三年前,中国启动天量信贷政策,“大干快上”拉动经济高增长,但是也带来了困扰至今的恶性通胀和资产泡沫难题。眼下随着主动调控带来的经济放缓,又有不少人主张放松货币政策。与其重启保增长策略,与其把外储投向海外资产,不如还汇于民间,将更多的资金用在国内。这样不仅能够解决外储使用难题,还能避免货币政策的再度放松。
不管怎么说,在21世纪第二个10年,估计这个世界太平不了,但对中国是挑战更是机遇。如果宏观政策能够顺应潮流而动,摒弃行政过度干预,回归市场要义,努力实现温家宝总理在夏季达沃斯上所言,“从制度上改变权力过分集中而又得不到制约的状况”,那中国经济定然能够在这十年实现增长质量的极大提高,稳坐世界第二的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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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