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隔离”,身份阶层的地理差别愈演愈烈

2010年04月27日 09:48   来源:红网   释均
    北京将试点推行城乡接合部的流动人口“倒挂”村的封闭管理模式。据称,警方将联合政府部门为这些村落建围墙、安街门、设岗亭,并封闭一些不常用的路口,对村内的人员和车辆实行持证出入的措施,将原本开放的自然村经过人为科学合理改造,上升为封闭式的社区管理模式。(4月26日《新京报》)

    为何要封闭管理?警方说了,“这些村庄出现警情高发,环境和治安秩序差等情况,已经形成治安工作的瓶颈。”此外,城中村“藏污纳垢”的说法甚嚣尘上,各地“摸索城中村封闭式管理的新路子”的热情有增无减。可笔者纳闷的是,建围墙、封闭路口、持证出入就算“科学合理”的改造了?原本“开放”的自然村,改造成“封闭式的社区”就算是一种“上升”吗?笔者曾《西安日报》上看到一个“先进典型”,说是当地有个杨家围墙村通过城中村改造,打破“围墙”意识,破“墙”治乱,“从一个烂摊子、上访村、闹事村到好班子、和谐村”。一边是打破围墙,一边却是建立围墙,怎么能均属“上升”之举呢?

    毋庸讳言,围绕城中村的争议不绝于耳。于今而言,抛开存废争议,探讨如何有效管理城中村或许才是理性之策。可无论如何,笔者都不觉得建围墙、封路口的封闭式社区管理模式是“科学合理”的。封闭管理城中村,无异于像隔离病毒一样把一部分居民圈在“围墙”之内。众所周知,绝大多数城中村公共设施缺乏、生活环境欠佳,如此“封闭管理”,无异于是默认一种低水平公共服务的正当性,剥夺城中村居民获得优质城市生活的权益。

    事实上,如今不光是城中村,举凡都市,封闭式小区遍布,围墙一围,保安把门,进出凭证,来访登记,视频监控,每个小区自成系统,自成一个小社会,大有与外界划清界线的意思。尤其是一些所谓的高档住宅区,更是戒备森严、与世隔绝,俨然“城堡化”,大有与外界“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如高档社区里入住的自然是“成功人士”,城中村里则多聚居着外来人口。什么层次的财富水平对应什么价位的房子,进而对应什么档次的小区,而小区之间的档次之差又暗含着住户阶层身份之别,这种“居住隔离”也就带来了阶层分割。正如社会学家孙立平所言,不同居住区域的分离,表明阶层之间的边界开始形成。如此差别化居住,自然也就成为阶层“断裂”的表现。老北京“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指的就是一种“居住隔离”的状态;昔日广州也有“东山大少”、“西关小姐”的说法,也是包含着身份阶层的地理差别。

    况且,高档小区多处于交通发达、商业繁华、教育资源集中的市区,而经济适用房、廉租房和城中村大多在配套设施不全的边缘地带,资源差异又会进一步加剧阶层上升的机会失衡,加速“阶层断裂”。对此,全国政协委员郭松海曾提议“控制居住空间分异,构建混合社区”,可谓切中肯綮。广州的金沙洲这个地方,也曾因聚集大量经适房、廉租房而被担心会成为“贫民窟”,“混合居住”的想法也屡被提及。一道围墙,建起来简单,拆起来可就困难了,“居住隔离”导致的身份阶层烙印,别说拆墙,就是挖地三尺也难以迅速改变。由此看来,原本“开放”的自然村,改造成“封闭式的社区”实在算不上是一种“上升”。

(责任编辑:年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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