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在山西省忻州已渐渐成为城乡无业青年的一种“职业”。这里已经出现了忻府区合索、曹张乡的令狐庄和原平市的神山村等当地闻名的“记者村”。这些“记者”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用煤矿诈钱。(3月22日重庆晚报)
现实中,个别无良记者违反职业道德,非法索要封口费的恶劣事件,可谓时有耳闻;一些不法之徒受此“启发”,冒充记者敲诈曝光对象的事情也早有听说。可在山西忻州,这种“敲诈”竟演变成了一种“职业”,而且从业者竟然普及全“村”,这着实令人震惊,人们不仅要问:既然假记者靠“问题矿”生存,那么,当地要有多少个“问题矿”,才能培养出这一个个远近闻名的“记者村”?
很显然,“记者村”本身,就是对当地“问题矿”的一种无声检举。虽然假记者敲诈“问题矿”,基本上属于黑吃黑,两者都是需要打击的对象。但必须认清,假记者固然可恶,问题矿才是根本,因为说到底,假记者都是问题矿长期存在滋养出来的。可以说,每一个假记者背后,都会站着若干个问题矿,现在假记者居然聚众成“村”,问题矿的泛滥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记者村”的出现,更是对监管部门的羞辱。前几天河南新密矿难,当地安监局长十问九不知,曾引得民愤汹涌。而对此,新密官员在查处该局长的同时,竟然辩解一些矿主非法开采时隐蔽狡猾,难于监管——这其实已成为各地矿难发生时的常用托词。现在,忻州“记者村”里的假记者——城乡无业青年——却个个能对当地“问题矿”了如指掌,这无异于撕碎了监管部门那块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令人寒心的是,这些渐次成长起来的“记者村”,竟然没能引起当地政府,特别是煤矿监管部门的警觉,任由问题矿和假记者们“自由的博弈”。一家煤矿被敲诈,“摆平费”由一片黑矿来分摊,矿主们研究出了“同行互保”的策略;“不能到了矿上三百也收,五百也收,坏了行情”,假记者们也正忙着如此“自律”。虽然已经荒唐到了冷幽默的程度,可谁又能笑得起来?
很多矿难的发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记者村”的渐次出现和不断壮大,也许再次验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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