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之死与“狼来了”

2009年12月28日 08:09 来源：长江日报刘敏

    21日，宁夏组织部副部长赵宪春在京开会期间割腕自杀。这是近一个月内见诸公开报道的第五起官员自杀案。此前，河北蔚县教育局长葛祥、重庆市高院执行局原局长乌小青、湖南武冈副市长杨宽生、兰州市国税局副处长马兰芳接连自杀身亡。

    官员自杀的新闻不是今天才有，比上列人员级别更高的官员自杀也非个别。几乎每一次官员自杀消息的披露，都会引起公众的极大关注。这种关注当然首先是公众知情权的体现，在人们印象中，官员手握权力，福利待遇俱佳，过得好好的要寻短见，人们自然想要知道原因。尤其对于涉案官员的自杀，人们想要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内幕。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也不能排除，那就是官员作为公共人物，人们还想要满足好奇心和窥视欲。

    不论何种原因，无一例外地是，每次官员自杀新闻，都会带来政府部门的一次信任危机。人们并不笃定地相信政府部门公布的死因，倾向于认为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在官员自杀的事情上，信息公开做得其实还算不错，并不像官员财产或者财政预算那样讳莫如深，完全不让公众知情。但是，流言谣言止于公开的法则在这里有时失效，公开了，流言还是大量生成与传播，人们在字里行间搜寻着背后的秘密。

    日前湖南武冈副市长杨宽生被警方认定为“自杀”，家属不相信，找出了很多疑点。最新的进展是，警方坚持认定自杀结论，“永远不会改”。当地公安局长都急了，说杨宽生百分之百是自杀，如果把案子办错了，他和三级公安机关的政治生命都完了。信任危机深重如此，以至于要拿个人前途与政治生命来赌咒发誓。

    有一个判断需要坚持，当官员自杀，特别是涉案官员自杀事件发生后，应该主动、充分地公开信息。比如涉及贪污受贿事件，一个官员自杀，人们一般认为是“畏罪自杀”，这个看法并不总是准确。有的时候，一个官员的腐败数额不足以判死刑，而且官员假释或保外就医的成功率总比一般人高，实在没有必要寻短。而且，是不是畏罪，又跟具体官员的自我道德要求相关。那么，自杀是不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有没有可能是“被自杀”，这些问题理应在公开的行列之内，如果拒绝透露只言片语，那么媒体等其他公共机构应可以自行调查。

    其实官员自杀并不总是有很复杂的原因、隐秘的背景，比如汶川地震后有多名官员自杀，他们也是正常人，也难以承受灾难后的心理震动，我们还看到，一些官员自杀或者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或者因为家庭纠纷，等等。在这种情况下，官员的工作压力问题、官员心理辅导问题反而应该受到足够重视。

    官员自杀事件的信任危机怎么形成的呢？“狼来了”寓言很能说明问题，第一次不诚实、无公信，第二次继续如此，到第三次说了真话的时候，人们反而不相信了。也就是说，当华南虎事件、躲猫猫事件、杭州飙车案等接连发生，公信力被透支严重的时候，当你说一个官员自杀“真没事”，当你发急般地赌咒发誓，人们依然是将信将疑。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