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青岛第二海水浴场附近的花石楼景点的两个公厕内都已经安装了免费的大盘卫生纸。但是，据公厕管理员介绍说，五四广场客流量大，所以免费卫生纸的使用速度非常快，从投入使用到现在平均每天用掉八九盘，除了正常使用很多都被浪费了。除了过度使用，“一纸多用”的情况也很严重，有的用来擦手，有的洗完脸后拿来当毛巾用，还有的拿来擦脚、擦鞋……对此，管理人员也很无奈。（7月4日《大众日报》）
免费卫生纸被过度使用这一“小问题”，再度转变成了国民素质低这个“大问题”。这是我们特有的思维习惯。与此相对应，还有另外一种思维习惯，就是一遇到一些见义勇为之事，我们就给当事人扣上“最美”的帽子。这让我有些恍惚：国民素质整体低，连免费的卫生纸都放不过，可为什么却拥有那么多“最美”？更纠结的问题是，“最美教师”在事出之前是临时工，“最美司机”是劳务派遣工，是制度问题，还是素质问题？
细细分析“免费卫生纸遭过度使用”一事，也未必就能得出“国民素质低”这个结论来。五四广场是青岛最负盛名的景区，加之现在是夏季，而记者写此稿之时，也正值端午节小长假，免费卫生纸使用速度非常快，应该是预料中的事。更加上，有媒体报道今年端午节期间，山东省接待国内游客的数量位列全国第一名，是名副其实的“旅游大省”。此语境之下，卫生纸每天使用超过2000米，并不为过。
在国民素质方面，我们确实太妄自菲薄了。别人说，大陆游客在台湾和香港喜欢大声说话，我们说自己国民素质低——殊不知，在北京的街头，也有“三无”英国人在大街上猥亵妇女，也有“艺术家”几十年的俄国大提琴演奏家在高铁上光着脚丫和中国游客对骂，也有山东财大的外教在游泳池里和“小盆友”斤斤计较，以大欺小。看到欧美国家的厕所中用汉字标识的“请不要随地吐痰”、“请不要乱扔垃圾”，我们说自己国民素质低——殊不知，汉语是世界上使用最多的一门语言，这可能只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就算国民素质低，我仍然觉得素质低的那些人不在坊间，不是大众，而是少数掌握公共权力的贪官。他们拥有的不只是免费的卫生纸，对如黄胜一样的贪官污吏而言，他拥有免费的一切，他天天从公共财政里抽百元大钞摆成2000米的长龙，明码标价卖官鬻爵。这才是真正的素质低！景区之内即便卫生纸使用确实存在浪费现象，也应该先问一问官场之中有没有官员“揩免费公共财政的油”这个问题。
国民素质低的结论，很容易得出一个“成龙式的论断”：中国人是需要管的。问题是，中国人需要谁来管？是公共权力，还是官员？而在笔者看来，公共权力得不到有效约束，贪污腐败不见减少，国人应该先管一管这个混乱的反腐体制和权力运行方式。更可怕的逻辑是，国民素质低往往成为一种借口，认为国人现在的素质享受不起高雅而纯洁的体制，这岂不荒谬？
是“礼仪之邦”也好，是“丑陋的中国人”也罢，最忌惮的问题就是一遇到问题就给国人扣上一顶“国民素质低”的大帽子。有学者曾说，“国人素质低，不过是制度落后在人性中的必然反映，中国人几乎所有的整体层面上的素质问题，都可以归结为制度原因……”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责任编辑：年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