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曾在第一届城运会上获得过金牌的吉林摔跤选手李朝辉,因身患癌症已花光了全部积蓄,只有41岁的他正准备把代表昔日荣誉的所有奖牌卖掉,以换取一点救命钱。可能这种与大部分人无关痛痒的人生命运无法唤起社会每个人来聊表悲戚与怜悯。撒满掌声和鲜花的道路上,我们所记住的仅仅只是那份骄傲与执着。
因为成名,所以我们遗忘掉了或者说根本没在脑海里刻画过他生活的模样;因为成名,社会的镜头只是做了短暂的停留……
就拿体育这条路来来说,才力、邹春兰还有卖金牌治癌症的摔跤冠军李朝辉,多少炮灰才出了一个金牌或者冠军?当然,举国体制并不值得去过多质疑与指责,我们所期许的是那些欢喜过后的现实沉沦应该被关注……
光环褪去,生活依旧,你的荣耀大家都知晓,你的悲情却很少企及。这是一个悲情的人生诠释!
写到这里想到了之前浙江见义勇为英雄生存现状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在受访的397户家庭中,经济困难或特别困难的有203家,占比为52.2%;家庭经济状况在当地处于中等及中等以上的,仅占10%。再崇高的美德,再无上的光荣,满身的仁义道德依然得面临工作和生活的洗刷,脱下英雄的外衣回归现实。
没有人愿意为了那一闪而过的聚光灯而去用自己的身体或者性命作筹码,只是不需太过思考的付出背后支撑的仅仅是出于一份责任和信念。穷人与名人的交集,价值点不在于为人称颂,不在于追名逐利,只在于对人对社会有一份公民的执着。只是,所换来的除了那些道德鼓励与所谓的补贴,剩下的还有什么来消磨?还有什么来与高物价高房价做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斗争?
《老男孩》红遍大江南北,它所打动的不仅仅是我们关于梦想和现实的理念,更是筷子兄弟的人生轨迹和现实写照。不过,应该庆幸的是他们的努力终于能够开启胜利的香槟,“名”背后是生活的着落。而将《春天里》歇斯底里演绎到极致的呢?旭日阳刚兄弟要上火了,也要踏上春晚的列车了,那么脱下质感高雅的舞台装,他们是不是还得回归“农民工”的角色,是不是还要为生活所累?现实根本无法定格在狂欢的这一刻……
思绪与焦点还无法停留在这些曾经撼动人心的人和事。因为还有些人我们连鼓掌和撒花的机会都没有。
在网上看过一篇《在一个窑奴的厄运面前》的社评,里面的故事是:湘潭农民周道明曾经是一个窑奴,但在2007年他获得了解救。他被山西有关方面送回的时候,仅仅获得了1220元“工资”,赔偿也仅有2万元。他的厄运并没有因为获得解救而一去不返,这个曾经的窑奴正遭遇重病的煎熬,他的生命随时有可能伴随痛苦一道湮灭无踪……
这种悲哀,可能会伴随着舆论镜头的移除而沦为一个人同社会博弈的独角戏,嘘寒问暖过后,剩下的自我该何去何从。他们的期许可能很低很低,但是我们虚化的信仰和仅有的同情太过势单力薄,衍生为“过客”,衍生为“过眼云烟”……
可能有的时候,我们的视线过于集中,眼球聚拢在了光鲜亮丽的舞台或者悲催感怀的人生,群体主义的高歌猛进容不下我们有太多停滞不前,短暂的停歇,不堪一击的崇高,无关痛痒的抚慰,在生活与现实面前,变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时间的洪流,背后的故事,他懂,你我却不懂。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