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又开锣了。因为少了歌手综合素质考核,尤其是少了余秋雨先生的评点,令不少网友觉得无趣。有人甚至认为,综合素质考核简直就是近年来青歌赛的唯一看点。而众所周知,在这个环节上居然出现过连自家国旗也认成人家国旗的尴尬,所以,所谓“唯一看点”,实际上是在等着看青歌赛上的种种洋相,选手们的洋相,尤其是余秋雨先生的洋相。
引颈待观之际,忽然这一吸引眼球的项目取消了,大家自然觉得兴味索然。但青歌赛靠“洋相”吸引眼球,无异于它的悲哀。网友呼唤余先生的“回归”,谁都知道并没有欣赏他的因素,而是在掩藏着兴奋等待着捉住他的某个口误或者“常识”错误,然后蜂拥而至,上纲上线。观众喧宾夺主并乐此不疲,固然有余先生面对真正的错误不肯勇于承认的一面,也有跃跃欲试的旁观者鸡蛋里挑骨头的另一面。然而不管怎样,青歌赛因为少了“洋相”而令人失望,显示青歌赛自身已经缺乏魅力,该检讨的怕是青歌赛本身了。这是个发掘音乐人才的平台,但照现在这样看来,只是“洋相”部分才带有一点儿娱乐色彩。
前几年我也偶尔看看青歌赛,老实说整个过程十分单调,单调得异常乏味,真的只有到了素质环节的“洋相”才能调节一下气氛,才能引出谈资。报道说,综合素质考核始于第8届青歌赛,“当时,一些歌手不识五线谱甚至简谱,虽然专业能力不错,但综合素质太差”。不过现在,“你到任何一个书摊上都可以买到青歌赛的测试题,很多歌手就像猜高考题一样在考前背题、押题”。取消之,实在顺理成章。况且,取消其实也是有相当“民意”基础的。在我的有限浏览中,以陈丹青先生的批评最为刻薄:那些小娘子袒胸露臂好不容易唱完了,聚光灯下站站好,俏脸蛋给逼得抽筋扭曲,汗水晶莹,生怕答错了,一副死到临头的表情,答对了,那份侥幸啊!好比判处死缓,延期执行。因此他愤愤地认为:“这就是知识分子那点鸟知识。知识给用到这步田地,便是反知识。”老实说,陈先生的话我不能完全理解,尤其是后面这些,意气用事的成分太足了吧。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民意”有时也像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一会儿一个样。“五一”假期即将到来了,以前这是个“黄金周”,前拉后拽能凑足7天。但国人以前对“黄金周”是何种态度?大家都不健忘的话,该记得那是一片声讨,历数“排浪式”消费造成的种种弊端,必欲除之而后快。当真的取消之后,恢复之以刺激消费的呼吁却又响起来了。青歌赛还是有一点儿自己的“主见”吧。但时至今日,如果靠“洋相”才能提起电视观众的兴趣,标志着它其实可以退出“现场直播”的舞台了。选拔就选拔吧,干脆到幕后静悄悄地玩自己的,过程大可忽略,让脱颖而出者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行了。
（责任编辑：李志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