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下午5点。牛津安东尼学院,Darendorf room.
讲座的是个美国弗吉尼亚的一个议员,前海军指挥官Navy commanding officer Kenny Golden,做了一场《美国、中国与台湾》的讲座。
大致内容是美国如何协防台湾,兵力部署和协防战略等,演讲者用翔实的数据对比了台海两岸的导弹、战舰、坦克、军人等数量,无非是突出大陆对台湾的军事威胁。并宣称,如果投票为台湾作战,he will say yes.我总想,战争在短期来看,是不可能发生的,人都是理性的,大陆如此、台湾也如此,美国鬼子更是如此。
讲座结束后,主持人要大家提问。中间主持人(香港人)要来自台湾和中国的(不好意思,国外就是这样二元划分的,为了与中国大陆做区分,他们愿意将大陆等同于中国,可是长此以往,即使是文化上的中国身份也将被解构了。我自己很清晰在任何场合有意地使用mainland China这个概念,意味着只有中国大陆的中国不是个完整中国,既然有大陆就要有海岛。不管在哪里)。
随即三个台湾人提问,最后提问的是一个弱弱的台湾小女人,提问的时候还怯怯地看看我,问“如果中国take over台湾,台湾能撑多久才能等到美军支援”。我心里纳闷,还是有些人没骨气的。兄弟祸起萧墙,还指望别人来打(可惜的是你把别人当兄弟,别人拿你当兄弟吗,人家说不准是拿你当敌人的)。中国人的历史,怎么这么残酷?但是随即一想,弱者总要找靠山的,今天的台湾不是反攻大陆时期的角色了。
我来牛津四个月,一直谦虚地认为英语水平不行,不能随便提问问题。环顾室内,没发现一个来自大陆的人,任由老外旁若无人、隔岸观火、伺机推演,还以为我堂堂中国无人呢。我还有意无意地瞥见主持人对我的眼神暗示和期待(也许是我多虑了、自作多情了)。没人来接茬,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我开门见山:Dear sir,I am from mainland China,thank you very much.I have come here for 4 months,and my English is not good enough.But I want to ask you some questions,first one,why you foreignors always image China as an enemy? Our rise is not the process of fighting against any people any country.
我一讲,老外们开始慌了。纷纷表示没有偏见,眼神也开始有些温和,不排除有些安抚之意。演讲的前海军军官讲那是他的工作,他也对中国人没有敌意,说是中国人认为:“If we won't be the super power,we will stand out the side.”云云。
期间,仍有一些提问和回答。我中间插话,'There is a proverb said Chinese do not fight against Chinese',没多久,我对面一名被深深打上“台湾印记”的台湾人,还间接回应我这个gentleman“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可是我们是台湾人”之类的云云,又是他们可以多生孩子,有民主等等。(不好意思,我想骂脑残,但是压住了,想想这些哥们也不容易,他们老是说我们被洗脑了,他们还不是一样吗?所谓台湾人与中国人的二元对立,不是某些政客和过去的历史共同铸就的吗?责任不在他。我要借这个场合跟他辩论,岂不还要老外从中绥靖斡旋,太失我国人体面了。)。我没再深究,有些问题太复杂,只是作为中国人,看到台湾问题如此焦灼,我心真的很痛。主持人见状,也赶紧转移了话题。
接近结束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女生,忽然提问说自己来自中国大陆,我这才发现我的视线将这位可爱的同胞给忽略了,我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见此,恨不得马上握手寒暄:终于见到同志了。她提问道“中国和平统一后,美国会不会觉得有所损失?”(问题问的有水平,比我单刀直入委婉的多,也高明,直接将了演讲者一军,意思是说:你们老是打着对付中国force的旗号遏制中国,如果中国和平统一了,你们怎么玩?)老头回答,他们会很高兴,因为他们不用成亿成亿地增加军费了。我用中文小声地讲:美国鬼子是伪君子。其实用国骂,更爽一点。(请允许我骂一句,狗日的美国鬼子!)
试想,中华民族百年,所有的内部问题什么时候缺乏过列强势力的干预?台湾问题不用讲,直接就是美国支持内战的延续。现在还被借用为遏制中国崛起的桥头堡,有些哥们除了根本不用为统一操心外,还乐于充当马前卒,千恩万谢,当美国是他们的救世主,将大陆视为他们的敌人,试问,大陆将你们怎么了?大陆说过多少次,我们针对的是台独不是台湾人民。
可是,我们也需尊重台湾的历史和现实。台湾人的意识和生存空间,是历史造成的,有内战遗留的因素,也有台独势力操弄的因素,还有内部缺乏强势力量塑造民众统一意识的努力。事后,我跟一个比较平和的台湾朋友说起,“我来这里感觉心很痛,昨天的历史创造了今天的现实,可是今天同样也可以创造明天的历史。”
不好意思,在我快离开room跟两个日本人寒暄的时候,Kenny Golden过来送我名片,问我从哪里来,还告诉我他去过中国,great people,great country云云。我说,我理解你的工作,军事推演是你的job,但是,我希望你永远失业,因为,那里将不会有战争。
我的感悟:
1、中国人包括我提到的那个可敬的女同胞,(不好意思,这里要注明暂时不包括台湾同胞)要在涉及中国事务的场合有“在场”意识,巴黎和会的时代不会再有,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套用一句这位可爱的女同胞事后回我的邮件,“你作为大陆人,在美国和台湾话语主导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要谢谢你”。其实不必感谢,每个国人都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只有那样我们才不会孤独。我也感谢这位可爱的女同胞。
2、说寄希望台湾人民,我看难,因为台湾的主体意识越来越强是个趋势,我想,寄希望于台湾人民,只能是希望他们能够维持现状,争取统一还是得依靠大陆人民。
我愿意做“人民”中一员,首要任务是迅速提高英语水平,在公共场合,一是要艺术地回击一些偏台独的言论,二是努力撇清,台湾问题是我们自己家事,我们有智慧处理好。不用伪善的帝国主义操心。
3、友情致谢一德国女教授,我发现她在跟偏台独的小台湾在寒暄,也走过去,告诉他们:we do not want the war either,we also want to address the problem in a peaceful way.她说是的,不要有战争,你看东德和西德,我小时8岁,看着街头战争,只能恐惧地趴在窗帘后。大陆就是台湾的big brother,感谢她的忠告。
4、请骨肉相残、兄弟内讧走开。不过,还是一句老话,台湾的哥们,你们就一个劲地保持和争取自己的自主性吧,估计要你们承担维护中华大家庭统一的职责太过天真。这个责任,让大陆人民来扛。我是人民中的一员。
最后一句:我们是历史的产物,但是我们也在创造历史。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