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势力对村治权力的分配绑架了乡村的未来

2010年05月13日 07:22   来源:红网   洪巧俊

  南昌市红谷滩九龙湖安丰村村民陈怀女(男),拍下村支书陈正水在村委会推牌九聚众赌博的视频后,其弟弟陈红保纠集社会闲杂人员,用刀架住陈怀女家人的脖子,然后对陈怀女拳打脚踢。直到陈怀女倒地动弹不得,陈红保狠狠地说:“不把录像带交出来就打死你!”说完扬长而去。(2010年5月12日《江南都市报》)

  这样惊心动魄、让人恐惧的的镜头,我只在电视中看到。那些流氓地痞、黑社会上的人,常常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进行威吓,并对人拳打脚踢,叫嚣着“不把xx交出来就打死你!”没想到身为村党支部书记的陈正水也来这样的手段,竟然叫弟弟陈红保纠集社会闲杂人员,对拍摄聚赌现场村民进行毒打。本来村干部聚众赌博,在社会上就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现在又用这种黑社会性质的手段胁迫村民交出视频,其影响就更加恶劣。

  公民社会(civilsociety),常常又被称为市民社会或民间社会。我们又把农村称之为乡村社会。任何权力都需要制约,乡村社会也同样如此。在我看来,作为党员干部的村支书,在乡村社会就是一个公众人物,村民有权力监督这样的公众人物,如果缺乏监督,他们也同样会误入歧途,甚至贪赃枉法、为非作歹。安丰村干部聚赌,村民拍视频监督,那是公民意识的觉醒,也是公民社会“权利制约权力”的一种表现。

  其实,这样为非作歹的村支书并非一个,南昌县八一乡南邓村村民邓件平向《江南都市报》实名举报,该村村支书邓国平在与他发生口角后纠集家人冲进他叔叔家中将他肋骨打断。当记者打电话询问,邓国平在电话里吼道:“你敢乱搞事,我就叫人埋了你”。类似这样的现象并不少,吉林省白城市洮北区林海镇交通村原党支部书记郭云智,因无恶不作被村民举报,却将举报村民双腿打断。郭云智将村委会完全变成了“郭家自己的村委会”,向村民吃拿卡要,无所不为;这还不算,他还指使人四处偷盗东西,放言说:我在公安局有人,可以不叫他们出警……盗来的钱、财、物,统统上交,变成郭家的,谁不从,就打誰。内蒙古通辽市科左中旗花吐古拉镇三家子村村委会主任兼村支书罗来民,带领8名打手手持棍棒、镐把等凶器殴打本村村民温熙鹏,导致温熙鹏操刀将3名男子捅伤,其中一人因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死亡。罗来民横行村里长达10年,罪行累累,暴打村民如同家常便饭。他不但霸占了本村粮食收购,还随意变卖村里的土地、学校,从中盘剥百姓……

  这些村支书往往将自己领导下的地方,变成“独立王国”的。他们在这个“独立王国”中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成了村民避之惟恐不及的村霸恶魔。这些村霸干部,一般都经过了“原始积累”,有了经济条件,人脉和后台背景,要不村民们上访或告状就不会是无门,告了也白告。

  我们不能不正视这种现象,乡镇在选任村支书、村主任时“看家族和个人势力大小,看能不能镇住地盘”的倾向。不可否定,村权力分配的平衡中既有族际之间的平衡,也有村庄之间的平衡。但宗族势力对村治权力的分配却有着较强的影响力,正因为如此,一些乡镇政府就不得不迁就之,这就是产生村支书成村霸的重要原因。问题是这些人不仅宗族势力强,且有经济实力,他们拉帮结派,在村里形成了一股势力,还与乡镇领导,甚至更高的领导有关系,有的乡镇领导和干警还成了他们的哥们,甚至是赌友,这些都能成为他们在村里目空一切,作恶多端的底气。

  一旦乡镇领导和村干部形成了利益链,链条末端的农民,受到欺压和胁迫也就并不奇怪。我国政府最基层的群众性自治组织就是村委会,它是沟通党和政府与村民最直接的纽带。村官成为村霸,严重败坏党和政府的形象。因此,如何防止村官成“村霸”,是当前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

(责任编辑:李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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