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位于英国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总部宣布,身高74.61厘米的前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中国人何平平在罗马逝世,终年21岁。(《新华网》3月16日)
21岁的年纪,就这样匆匆地去了。何平平去世了,消息很突然很意外,一时间,我无语凝噎。何平平何许人也?相信多数人都不陌生。但世人对于何平平的了解,却似乎仅限于他“第一矮人”的头衔,以及那些四处“走穴”的极具视觉震撼力的照片和影像资料。
关于何平平去世的消息非常简短,简短到一个令人嗟叹但却无从唏嘘的地步。他因何而去世,是患病还是其他因素……我们都无从知晓。他的一切,他的人生,都随着不足200字的简短新闻而戛然而止仓促落幕。而大幕合上,时过境迁之后,还会有谁会记得这个名字?
我尝试着百度“何平平”这个名字,在互联网上检索出来的“印迹”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何平平的作秀”——诸如世界最高的人苏尔坦-科森与世界最矮的人何平平握手,一起为吉尼斯世界纪录现场秀做宣传;何平平和另一名世界纪录保持者——拥有世上“最长美腿”的36岁俄罗斯女子斯维特拉娜·潘克拉托娃一起的“亲密合影”……除此之外,“何平平其人其事”再无其他“刻痕”。以至于在何平平不幸去世之后,我们想要了解他的过去和“他的故事”,都无从找寻。
何平平走了,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他又带走了什么?
带着上述问题的自我拷问,让我的心头沉甸甸地。不管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何平平这三个字或者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娱乐的道具,仅此而已。侏儒何平平的身高和“病态”,是他的创痛,但借助于商业和资本的力量,这些创痛却成为招徕猎奇眼球的招牌。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环游世界”,靠出卖自身创痛作为“卖点”——这不是他的错,似乎也不是商家的错,错的是,我们只关注了一个“袖珍矮人”,而忽视了公民何平平的生命权利和存在的价值——对于后者的关爱太少,而对于前者的关注太多。如果……只是如果,或者何平平尚不至于以21岁的年纪英年早逝。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孟学农的一首诗《心在哪里安放》。是呵,矮人何平平的心,在哪里安放?在辽阔无垠的内蒙大草原上,在高楼大厦的殿堂旁,在俄罗斯、在土耳其、在环游世界的路上,或是,在意大利罗马的斗牛场上?……矮人何平平走了,聚光灯下的眼球和笑语就此烟消云散,但愿,但愿你在天堂里能找到一个让心灵安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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