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足坛打黑反赌的新一轮风暴中,原中国足协的主要领导南勇、杨一民、张建强等纷纷落马。国家体育总局宣布,任命原水上中心主任韦迪为新一任足协领导。
作为单项体育运动,足球的影响力绝对称得上世界第一。在中国,老百姓热爱足球,邓小平、贺龙等老一辈领导人生前喜欢足球,现任的国家领导们也很关注足球。按说既有群众基础,又有领导关心,足球运动没有理由搞不好。但可惜而又可气的是,中国足球就是不行。不仅无法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连亚洲、非洲一些小国的足球排名也在我们前面。外国人很奇怪,中国人可以办奥运会,可以把飞船送到月球上去,可以建设三峡大坝等大型工程,为什么踢不好足球?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抓好足球工作,把足球运动搞上去,当然需要强有力的领导。但对足协这样重要的位置,选什么样的领导,选择的标准是什么,以什么程序去挑选,应该有个能让人信服的说法。这次国家体育总局挑出韦迪,据说虽然该同志不懂足球,但体育的内在规律是相通的,而且韦主任曾培养出几位水上运动的世界冠军,因而如此这般。不过,如果按此标准,适合的人选还可以挑出不少。比如让我来推荐,我以为聂卫平也完全可以管足球。首先,他是围棋国手,对体育方面的事情必然非常“相通”;其次,他不仅自己是“棋圣”,同时曾培养出常昊、孔杰等世界冠军;更重要的是他狂热地喜欢足球,懂足球,几乎是个内行。
当然我知道我的推荐完全是想当然,一点没用。其原因并不在于聂卫平已经岁数大了,或因为他是不够沉静、动辄激动的性情中人。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是“官面”上的人物,让他出面管足球,职务、级别、待遇之类都不好确定,不符合组织手续。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又要问,足协是什么类型的机构?按有关章程,足协似乎应该是个民间性的机构,说是群众团体大概也没什么问题,总之不能将其视为一级政府的下属部门。然而,从新一任中国足协的掌门人的产生过程和产生方式来看,中国足协与国家体育总局这一政府机构的关系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足协领导依然是如假包换的官员。
我们不能说官员就不许领导足球,如果有严格的问责制和监督机制,官员管好足球完全有可能。但问题是,足球是中国体育体制中最早改革的样本,改革的主要目标就是实行“政体分离”,为摆脱传统的用行政手段管体育的模式,为推动体育的市场化闯出一条新路。可以想象,当初拿足球这样一个有巨大影响,而且据说仅国内市场的价值就不低于1万亿美元的项目作改革样本,其决心之大、期望之高,足以引起人们的种种美好想象。无奈,足球改革十余年,不仅没有“搞上去”,不仅没有像其他一些体育项目那样为国争光,为老百姓增加欢乐,反而闹得乌七八糟、一地鸡毛,比赛成绩越来越差,成为世人笑柄。
中国改革开放已经30多年,在许多领域取得巨大成功,也不否认在一些领域非常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总结足球的失败,是总结改革成败得失的一个特殊而又现成的事例。
(责任编辑:侯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