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有两条跟教育有关的新闻,让人不胜感慨。一条是说成都艺术职业学院一位74岁老教授许恩源,看学生不学习,心痛地下跪在地,求学生们认真听课(9月10日《华西都市报》)。另一条是说被北京一所民办高校录取的学生张文,看身边的同学整天抽烟、喝酒、打牌、翘课、通宵上网,他选择了退学,用4年时间,旁听了4所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的课(8月10日《中国青年报》)。
许恩源是退休返聘的教授,他极具个性的表现,除了下跪请求学生认真读书,还有,如果你上课第3次迟到,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你赶出教室,当然,事后他会把那学生叫到家中补课;每讲完一个问题,都要问学生会不会,那天已讲了3遍,可有个同学还是不会,许老师一下就哭出来了,自己打自己耳光,打了4下,哭着问学生,是不是自己没讲好?当然,这丝毫不影响许老师的风趣,教学生“人动衣服动”的时候,他在课堂上高唱《月亮走我也走》;更不影响许老师的宽容,他非常赞同大学生在学校谈恋爱,还给学生讲选择男女朋友的标准。
知道了许老师如此的特立独行,当记者再给我们描述这样的场景:8点半上课,刚过8点,时装设计专业的教室里,学生已坐得整整齐齐。不用看,这一定是许恩源教授的课……我不知该表达的是对许老师的敬佩,还是对学生们的怜悯。它是否传递了这样的信息:如果不像许老师如此这般,就会有许多学生上课迟到,课间不听,或者压根不认真。
正是有许多这样的学生,张文才选择了退学,选择了旁听。北大、清华、复旦、人大的学生,自然不会让张文失望到逃离的地步,但一样大煞风景:在复旦,中文系骆玉明教授的《古典诗词导读》是复旦的精品课程,骆教授主张“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常在课堂上鼓励学生朗诵,但响应者寥寥。在一次课上,骆教授邀请学生朗诵诗经中的《蒹葭》,周围同学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人响应,不知好歹的旁听生张文起来朗诵,却换来一个“复旦朗诵男”的绰号。另一堂课上的演讲,则引来哄堂大笑和冷嘲热讽,从此,张文在复旦不再朗诵。在北大,张文报名参加了多个社团,积极主动、随叫随到,做成了一些善事,但有人在北大BBS上发帖,说张文不是北大的学生,却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很多社团担任职务,声称要把他赶出北大。
够了,我不知道由这两条新闻组合而成的学生众生相,究竟有多少代表性;我却实实在在地见过这样的大学生:学经济的不知何谓“准金率”,学数学的不知表述减少不可用倍数,学新闻的写两百字的消息错了四五个字……到底有多少大学,沦落到逼张文退学旁听?有多少大学生,沦落到逼许教授下跪请求他们认真读书?拯救我们的高等教育,是不是已经到时候了!
(责任编辑:周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