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生有“长度”的人生正是开放社会的风向标

　　证监会网站预披露了辽宁禾丰牧业首次公开发行招股说明书，第六大股东是当年著名的“白卷英雄”张铁生。股民们惊呼，如果禾丰牧业顺利上市，“白卷英雄”也成“亿万富豪”了（5月22日《北京晨报》）。

　　较之张铁生在公众视野中的“归去来兮”，我更愿意将其理解为某种有长度的人生。

　　1991年，张铁生出狱，此后至今的20年，无疑是国家最激烈发展与剧变的20年。物质化与城市化在高歌猛进，但人们又忧心于多元发展带来的冲击；流水线与程序化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几乎一成不变，围观者又发现社会似乎正在遭遇看不见的道德滑坡——各人对此自有见解，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正身处在一个更开放的社会里：开放是价值共识的形成，也是整体性的宽容、理性的胸怀。正是因为如此，张铁生才能悄悄躲藏在公众的目光之外，借助经济社会的环境，进行了人生的重塑。

　　或许会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必须慎重看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张铁生类似的幸运。时下社会在发展，也正深度步入创富时代，但与此同时，衍生的还有贫穷的代际传递，以及上升渠道的逼仄。如此说来，张铁生的沉浮更有“时代幸运”的意味，而他离奇的经历，角色转换之间的巨大跨越，更增加了幸运的魅力色彩与传播张力。依此解读，很容易让人认定，张铁生的致富只是“一个人的成功”——以上的解读视角当然有其道理，问题的关键是：“能被选择”说明的不也正是选择机会与空间的增大吗？在一个不够开放与自由的社会里，即便是“被选择”，几乎也会是稀缺的。

　　我无意去为张铁生重回公共视野进行太多的“价值附加”，在浩淼历史的风云里，他的荣辱兴败，终究只是一粒尘埃。但于悲剧形象几乎成为一个时代抹不去的记忆之后，“是一个商人而非白卷英雄”的张铁生不一样地归来，这的确是一起耐人寻味的事件。它至少表明我们社会有着坦然接受“有污点者”的胸怀，也有着让人”重新来过”的制度和价值进步。

　　有长度的人生是开放社会的风向标。张铁生的传奇给我们太大的心理冲击力，正因为如此，它恰是令人欣喜的。

（责任编辑：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