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央视面对面对中南大学最年轻的教授级教研员刘路进行了访谈,勾勒了一个险些被应试教育抹杀了数学天才的“幸运儿”轮廓。中南大学校长张继尧说,刘路做教授拿百万奖金,受之无愧,即便在今后十年二十年他会默默无闻,学校也会全力支持他的研究。
刘路是个学数学的本科生,90后,2年前“不经意间”证明了西塔潘猜想。据说,这个猜想只是数学的一个小小分支,但17年来还无人证明。刘路是怎么证明的呢?他中学的奥数成绩并不好,后来干脆离开奥数,同级600名高中他考过后100名,最好一次是升入高中后第一次考试进入前30名,此后就在中下等名次徘徊。考大学,父母不愿他报考数学专业,因为难以就业。即便在中南大学,他的成绩也一般,没拿过奖学金。但是数学在他心中是美丽的,他只玩过一次网游,他每天自学到深夜,他读的是英语原著,他手头有一本《英语字根字典》,他沉浸在自己的数学王国里不可自拔。他对许多考试很烦,因为那些考试意义不大,只会一次次掐灭创新的火花和天才的破土而出。所以,他总是成绩平庸。
就连他的导师侯振挺都没看出来“刘嘉忆”就是“刘路”。南京大学的教授丁德成告诉侯振挺中南大学有个数学奇才“刘嘉忆”,侯振挺费了半天劲才知道是自己的学生“刘路”。“刘嘉忆”是刘路写论文向国外杂志投稿时的署名,他更喜欢这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刘嘉忆”。这个小插曲告诉我们刘路破土而出是多么不易多么匪夷所思,因为我们的教育实在糟糕透了,应试的模式毁了一代又一代像刘路这样的“天才”。
刘路说过一段“名言”:“我和在座的各位同学一样,都是经历了残酷的高考,走进大学校园的。然而不巧的是,我是应试教育的抵触者,所以我的考试成绩并不理想。因为成绩不好,许多人质疑我,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我想要呐喊,却无话可说。我不敢说某某某成绩也不好但也成了伟大的科学家,因为我不是某某某,这样的理由只会招来更多嘲笑。”这里面透着一种信息:看看那些所谓的“成绩”吧,要么就为沽名钓誉,要么就为工作就业,要么就为吃饭穿衣,要么就为尊敬师长……反正就没有自己的兴趣和快乐,这种“忘我”的工作学习状态是一种悲哀,一个人的潜力和灵动根本就没有萌芽的机会和环境,“钱学森之问”应该举国警醒。
世界上许多猜想基本上是外国人的“专利”。哥德巴赫猜想迄今仍然是谜。陈景润只是距离最近的一个人,他一举成名。欧美教育已经慢慢为我们熟知,至始至终,欧美的校园是开放的、宽松的,课堂是活跃的、自由的,学生是大胆的、个性的。在这里,要自己动手讨论、实验、研究、写论文,不怕你有爱好,就怕你没爱好,厚重的图书馆能够基本满足你的好奇。尽管也有就业需要就业压力,也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基本需要,但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看谁会突发奇想,看谁会标新立异,看谁会一鸣惊人,看谁会发现一个个体现人类智慧的最美“猜想”。
做学问做研究是需要自由的,自由是科学“猜想”的最好土壤。刘路很犟,他认准的死理会一条道走到黑,他发现了数学之美,不管不顾地做着一个人的研究。应该说,这样的人很多很多,每个人都有个性,有潜力。问题是,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北大法学院教授张千帆说“不见官僚,才有‘大’学”,基础教育则在过度的行政化中让“教育政绩”把校园变成机械、教条和应试的“荒漠”。这才是我们哀莫大于心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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