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科普在单位里面都不敢说,也不敢报科普奖,因为会让别人笑话,甚至有人不敢找你作演讲了,说你只会科普,不会讲最前沿的学术问题。”这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林群对当前中国科普工作难表达的无奈。在昨天中国科协举行的“科学家与媒体面对面”活动上,两位著名科学家、院士师昌绪和林群都认为,目前我国的科普工作存在诸多问题,国家应适当改变科研评价体系,并加大对媒体的科普投入,师昌绪院士说:“如果年轻一代对科学技术不感兴趣,只想着当官当企业家赚钱,我想中国不可能强盛。”(3月30日《北京晨报》)
笔者是80后,至少在我们小时候,被问及长大之后的理想,“当科学家”还是不少男孩子的重要选项之一,但时过境迁,正如林群院士所言,对当今的小朋友来说,恐怕升官发财更具有吸引力,而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难分析。不容讳言,当今中国处在一个“赢者通吃”的阶段,权力和金钱是“赢”的底牌,在升官发财面前,“做科学家”的理想未免显得羸弱可笑了。那么怎样改变这种局面呢?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我们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已经有了在科普领域进一步加大投入的底气,加上科教兴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等理念的提出与实施,已逐步形成了有利于科普工作开展的大气候,适时地“人工增雨”迫在眉睫。
在此我们可以借鉴国外的相关经验,比如据媒体报道,作为牛顿、达尔文、霍金等众多科学巨匠的故乡英国,政府每年都拨出专项资金支持和资助开展公共科普活动。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是每年一度的科技周和科学节。英国科学促进会负责组织协调,科技周一般在每年3月举行,为期10天。科技周期间,全国的许多科研机构都敞开大门与公众一起开展各种以科技为背景的活动。这些活动通常以青少年为重点,内容涉及几乎所有的科技领域,活动形式也多种多样,有专家会议、公共讲座、开放实验室、动手实验、发现发明展、科技辩论会,还有以强化中小学科学课程为目的的各种活动。英国的广播电视等媒体也围绕科技周进行大量的宣传报道,营造出浓郁的科技氛围;而九月份的英国科学节实际上是英国科技促进会的年会,早期的年会主要是科学家相互交流的聚会。自上世纪,随着各类专业协会和大众传媒的兴起,科学家已不必每年到科促会年会上发表学术观点。于是科促会年会便将重点转向了介绍科技成果和普及科技知识方面,并以集中举办科技活动的方式吸引更多的公众参与。
反观我们一些地方政府或有官方背景的机构则趋之若鹜地搞出了不少根本没文化的“性文化节”,各地省、地、县(市)许多科技馆更变成“展览厅”,家电家具、服装百货,各种展品琳琅满目;再说大众传媒,毫无涵养的娱乐节目大行其道,人文、科普方面的内容罕觅其踪,公共媒体公益性的丧失令人扼腕,而凡涉及科学技术领域的新闻报道不是颁奖,就是丑闻,好容易遇到航天发射这样的科普良机,请来的专家表情木讷,有如背书一般,让人顿生关掉声音的冲动。
说到这里不得不直言,早些年科学家在全民中享有崇高的声誉固然有宣传塑造的原因,但当时的科学界确实既出成果,也出良心,但如今跑项目要经费、学历造假、学术不端充斥公众耳目,这里不排除存在体制机制性问题,但科学界自身是不是也该做做反思呢?另外一方面,科学家们也应该尽可能地放下身段,更多地投身到科普工作中来?不是说让所有科学家都离开象牙塔,这里强调的是适时适度,科学家身上的光环对于普通大众,尤其是青少年本就具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如果能够善加利用,无疑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2007年,英国著名天体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参与撰写的儿童科普读物《乔治通往宇宙的秘密钥匙》面世,他有感于科幻小说泛滥,表示希望这本书可以“使真正的科学像科幻小说一样激动人心”,这样的一份使命感很值得我们的科学工作者去学习,只有科学家自身坚持理想、遵守规则、勇于实践,辅以政策倾斜、媒体关注和家长引导,以及整体社会氛围的改善,相信我们的青少年一定可以燃起“做科学家”的梦想,至少重拾对于科学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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