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走出一亩7块5的“麦田怪圈”

2012年03月05日 07:05   来源:钱江晚报   付瑞生

  汗洒一亩田,年赚七块五。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对记者表示,根据湖南省统计,2010年农民每亩水稻纯收益是186.2元,其中包括104.1元的国家粮食直补,实际纯收益只有82.1元。2011年,由于生产成本上升了121.6元,农民纯收益仅有116.6元,除去109.1元的国家补贴,农民纯收益只有7.5元。

  收获了上千斤的稻谷,拧干了却只有7块5的收成,即使多收了三五斗也于事无补。一方面是粮食亩产越来越高,一方面却是种粮亏本农民惜售。当袁隆平发出 “农民可怜呀”,一声叹息的背后让人听出难言的悲怆。这首让人感怀的《春天里》告诉我们,粮食问题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问题。即使粮食“丰产”年年放科技卫星,但是农民的“丰收”问题不解决,农民照样望粮兴叹。

  因此,当袁隆平提议政府要高价收购平价出售,通过购销“技术手段”的改进解决农民增收问题,其实也只是解决地表问题,也是无奈之举。本来中国的粮食调控政策被认为就是一个CPI和农民利益妥协的产物。调查显示,对农民而言粮价不是偏高而是偏低;对城镇低收入群体而言,粮价不是偏低而是偏高。一方面要让农民增收,但是又不能对市民米袋子造成冲击,其实很难两全。也就是说,现有的粮食调控体系成功地解决了中国的粮食安全问题,但这是有代价的。

  这个代价就是种粮与市场的脱节和农业与资本的脱节。不仅种粮农民没油水,参与粮食购销的粮商也是久旱无甘霖。与粮库“坐堂经营”相比,私营粮商跑乡串户、高价收购更受农户欢迎。但是粮商既没有各项财政补贴,也很难享受农发行优惠贷款,并不是一个平等的市场主体。因此“7块5困局”既有国家托市价格不高的原因,也有流通市场不活跃,缺少竞争主体的因素。另外,这些年中央对农业与资本的接轨始终留有谨慎。因为早几年,有很多城市工商企业下乡,结果却钻了政策的空子“种房子”、“种高尔夫球场”,极少愿意种粮食。正如学者党国英所说,目前形势下,最怕地方政府浪漫。因为地方政府初衷是“送戏下乡”,结果成了“放虎归山”。

  我想这就是袁隆平最后提出“国家要对粮价政策做出根本性改革”的原因。面对复杂的增收困局,既不可浪漫,也不可误了农时。留住“麦田守望者”,统筹城乡、统筹收入和分配方是根本。

(责任编辑:武晓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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