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发文总结了近期清理计划生育标语取得的成果时,称要力求使计划生育标语与时俱进,深入群众生活。而原来的恐吓式标语——“少生孩子多养猪”、“宁可血流成河,不可超生一个”、“打出来!堕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出来”——正在逐渐被清理,相信不久之后这种类型的标语将成为历史。
说起来,让计生标语变得有专业化、标准化自然是应该鼓掌欢迎的好事,首先,因为在日常的行政事务里,专业化、标准化是对政府行为的起码要求,而不是个别干部发表自己“豪言壮语”的地方,任何一个标语本身就是一个政府行为,用恐吓的方式很是有损政府的形象和尊严。
其次,这次清理标语的起源于政府要求转变行政的理念,从“管理型”向“服务型”计划生育转变,这更是我们欢迎的,政府不能动不动就“棒喝”民众,不然怎么还能叫做政府。政府存在的核心就是要给民众提供服务的,提供个人、团体所难以提供的公共服务,这是政府应该也必须抱持的基本理念。
再次,新的标语“独生子女双女户,人到60有补助”、“有病治愈再怀孕,戒烟戒酒利优生”已经没有了过去“只生一个”的命令,而是变成了“生育一个的优惠”。如果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只是要完成人口控制的目标,只是一种官员的政绩,而非出于民众利益和感情的考虑,那么它“激起群众反感,引发社会矛盾”(《人民日报》,2012年2月24日)显然是无可避免的。现在新的标语,至少可以让民众感情上不至于受到过大的伤害,在利益上也多少能得到实惠,执政的效果才会凸显,社会稳定是不求自得的。
最后,不过将这些标语放回到它所处的执法环境,不难看出执法的方式、执法人员本身的素质与这些标语是相当匹配的,概言之“冷漠标语的背后是冷漠的执法生态”,甚至在很多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进门牵牛、上房扒墙在那段岁月里,是乡村人民遭遇的“家常便饭”,不可否认的是,这些问题在近年来有所好转,但要说这种粗暴执法已经根本不存在,只具备娱乐的性质的。计生干部的执法行为不改观,计生干部的言行不收敛,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时,矛盾也照样无可避免。
在计划生育标语也专业化、标准化的同时,还需要政府执法的标准化、专业化,政府行政人员要把自己放回到服务的位置上,放回到以工作本职为基本责任的日常化民众事务上。说白了,今后的社会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面面俱到去管理,去命令的社会了,民众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有自己的选择方式,他们期待的、他们要求的是一个服务于他们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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