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强万言书震撼登场,新华网评论部主任窦含章随即在《中国证券报》予以炮轰,称万言书是“开发商谢幕前的高音”。
以往任志强的任何开炮都不会受到这种“级别”的反击,因此窦含章评论一出,就传国资委有意让任志强退休。这是极有意思的传言,它表明对任志强这一次收场的不利预期,另一方面,不管任志强是否真的退休,这一消息也有另一个值得琢磨的地方,如果说含有警告意味的话,那么警告的效力来自于任志强的身份。任志强的华远公司是国有独资公司,他在万言书中反反复复强调市场的作用,但恰恰是他体制内身份的可替代性对他形成了警告。这构成了对任志强万言书的一种讽刺。
所以,万言书中的任志强是一个书生、一个学者,他的错误是一个书生式的错误:市场完美主义偏执症。假如我们忽略任志强开发商的身份,那么会发现这篇万言书也的确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意见,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既然已经是窦含章文章所谓的“既得利益者”,那么他任何言论的学术性都要大打折扣。此时,没有人会将他的万言书仔细看完,人们不会注意到其中诸多的技术性分析和具体建议,只会给他扣上两顶帽子:“反对国家政策”和“为既得利益层说话”。如果只是这样就也够了,任志强还犯了更大的忌讳,他直陈“新政是向计划经济倒退”,这一言论成为窦含章文章的主要攻击点。实事求是地说,窦含章文章基本没有就事论事,也没有经济学分析的技术含量,只是单纯的表姿态,因此两人的文本本身并行不悖,各说各话。
假如我们抽掉任志强的开发商身份,单纯将他作为一个学者,前面说了,就会发现他的万言书的价值所在。因此,此文发出后,连一贯反对任志强的经济学者和财经评论家也都基本选择了沉默。笔者非常赞成房市新政,反对任志强对新政的否定,但同时也承认任志强的言论具有价值的地方,而这些有价值之处恰恰来源于任志强的偏执症———市场完美主义。任志强除了为开发商的利益鸣不平,大概也有为中国经济担忧的成分。
我们期望市场经济在中国发育健全,但另一方面,如王石所说,房地产在中国是一个政治问题,这就给任志强困境一个最好的解释。
(责任编辑:年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