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莫 绘 |
“粒粒皆辛苦”,最苦是稻农。去年,享誉全国的黑龙江五常大米又是一个丰收年,但五常市的许多稻农却感受不到喜悦,因为他们辛辛苦苦种出的优质有机水稻,卖给当地的加工企业每斤不到2元,可市价却卖到四五十元一斤。
也许有人会对这个米价发问,有这么贵的米吗?我们平常吃的三元左右一斤的米,算是上等好米了,卖四五十元一斤,让老百姓怎么吃得起?没错。这高价大米不是我们寻常百姓吃的,但确实有这个米,而且据新华社报道,还有超出百元一斤的精包装大米,甚至有一种抗氧化有机米更是卖出了每斤199元的天价。虽然多数人吃不起,但“存在即是合理”,总有人吃它,再说有句话叫“买的不吃,吃的不买”……这个话题,暂且打住。
令公众最关注的,是稻农与企业获利悬殊,与大米高企的售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稻农的有机水稻收购价格畸低。正如报道中稻农反映的,许多加工企业低价把水稻收去,“一扒皮”就卖十元甚至几十元一斤,其利润竟达十倍。而稻农种20亩有机稻,一家人忙活一年也不到3万元收入。
“一扒皮”,“二扒皮”,放眼看去全是“周扒皮”——“五常市米企林立,仅在有关部门注册的就达222家”。这些“扒皮”米企中,仗着农企间签的不平等“订单”,非但不履行承诺,还动不动就用“霸王条款”恃强凌弱。这不禁让人想起电影《收租院》中的“风谷”、“过斗”场景,农民用两箩筐米来交租,经风谷机和大斗小秤,只剩一箩筐。
这些所谓的水稻收购加工企业,并非一般的农村加工业,而是以资本为优势的流通企业,他们靠资本以及某种权力关系控制农产品流通渠道,操纵农产品交易价格,既坑农又坑消费者。五常市一位副乡长透露,如果一斤稻多为稻农争取1角钱的话,每年可为稻农增收2.5亿元。但有谁愿意去做呢?报道中,中国农村社会学研究会会长陆学艺认为,在农企利益协调机制的建设上,政府不能缺位,要解决农产品流通环节混乱等问题。这话不错,但事实上,当今许多社会问题,仅靠政府干预已经难以从根子上解决,也很难限制无孔不入的利益集团势力。
既然,农产品流通环节的两头,最弱势一头是农民,那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变弱为强?在建设农企利益协调机制的同时,成立稻农协会,类似各级消协组织。由县乡稻农协会出面,跟收购流通企业谈判并签订协议,最大化维护当地稻农的权益。正所谓一捆筷子难折,协会的力量可以避免一家一户订购的势单力薄,可以反制稻米收购中的“剪刀差”现象,让暴利米企不能那么轻易“扒皮”,哪怕被少“扒”一层皮也是稻农的胜利。
(责任编辑:武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