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上旬,标普下调美国最高信用等级,美债风波危及世界金融市场,笔者在东方网和文汇时评栏发表文章,望读者关注汇率风险。果然,近日汇率风险又一次来临:美国参议院以79票赞成、19票反对的表决结果,决定对“2011年货币汇率监督改革法案”启动为期一周的讨论,该项法案允许美国政府对通过压低币值来补贴出口的国家征收反补贴关税。此项投票的意向十分清楚,主攻矛头指向不言而喻,即迫使中国让人民币升值,以减缓目前美国的就业压力,解“占领华尔街活动”的内乱之急。我国外交部发言人当即发表谈话,表示坚决发对。
以人民币汇率说事,在美国国会已经不是新鲜事,早在2006年,查尔斯?舒默和林德?格林厄姆两位美国参议员曾提出法案,认为人民币汇率低估了约27.5%,要求升值,倘若不升值,就对中国进口产品征收27.5%的惩罚性关税,以此给中方在出口及人民币汇率体制改革方面制造压力。2007年未被美国法案的几轮关口通过。金融危机以后,2009年130个美国众议院议员提出人民币升值的议案。2010年6月,舒-格法案再次提出,当年底,由于遭受到各方面猛烈批评,在与美国财长保尔森的秘密会谈之后,舒默等撤回了该议案。
但是今年3月,舒默在美国参议院金融委员会作证时,再度表示将起草一份新的针对中国汇率报复案。虽然舒默并未透露新议案的具体内容,但外电广泛认为,新议案将可能要求美国财政部修改对于“汇率操纵国家”的认定标准(一直以来,美国财政部拒绝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现在,启动“2011年货币汇率监督改革法案”讨论,就是旧事重提,意在从中国“开刀”,转移民众视线,以救内部之危急。
美国以货币信用为筹码,解救国内出现的经济、金融困局,已经成为华尔街的一种伎俩。自1944年之夏形成布雷顿森林体系以来,美元取得国际最权威的世界货币、储备(贮藏)货币的地位,1971年尼克松政府宣布美元与黄金兑换脱钩,第二年的1972年牙买加世界货币会议肯定了各国货币对美元的“浮动汇率”的做法,进入“去黄金化纸质货币”时代,但美元的世界货币的霸主地位已经难以动摇,即印出美元就是世界的“一般等价物”,就是财富的“符号”。美国正是借助这样的信用地位行事,常使得世界各国处在金融运作的被动与无奈之中。
这次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美国采取增加国债和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方案,就是例证:已经将美债上限调高到GDP的115%(正常为60%),即16。7万亿美元;QE1、QEI,美联储相继购买了抵押贷款、美债、机构证券,释放了2万多亿美元实施救市。另外,就是在汇率上做文章。
中美简要比较。以笔者的观察,其一,在经济全球化的格局中,美国处于全球经济链的高端,他们原始性创新技术掌握最多,可产业化的技术储备最丰富;金融产品处最高端也最多(金融危机时失控)。而中国处于国际经济链的中低端,制造业最多。其二,从储蓄率看,中国名列世界前茅,而美国处于“负储蓄率”的“透资消费”的习惯中。其三,外贸状况是中国对美国是顺差。有种舆论,认为“中国的顺差使得美国的不少就业机会流到了中国”,其实,说句实在话,中国的状态还处于“为世界尤其是发达国家''打工''的地位,获利十分有限”,以美国兰德公司研究报告的话来说,中国的第一问题是,“低成本竞争,资源流失”。我观察,这种状态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
就国际贸易中货币汇率升值看,有利有弊。但凡是贸易顺差的一方,该国货币汇率币值升值的话,弊大于利,这个国家的整体利益即受损,集中的矛盾是这个国家的出口企业就会陷入困境,难以为继。个中的道理不难理解。倘若该国又购买逆差一方国家的国债,汇率升值以后又会增加很明显的利益损失。美国曾逼日元升值,使日本陷入困境,如今旧伎俩重演,给中国制造着困局。
人民币汇率的确定是国家主权,然而汇率的把握,也不能不顾及逆差方的利益,必须审时度势,见机而行。权衡国际的多方面情况,我国在2005年7月21日,启动“人民币汇率实现机制的改革”,将美元与人民币汇率比的1:8.27,逐步升值,到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前,升值到1:6.82,2009年遇到金融危机,全年保持稳定。2010年6月19日,我们再次启动“人民币实现机制的改革”,到目前已升值到6.37左右。同时,我国明显降低了外贸顺差。这期间,我国的出口企业承担很大负担,作了艰巨的努力,当然,这种国际金融形势也逼着我们加速产业结构的转变,挑战也给了外贸机遇。
美国再次在汇率方面给中国压力,实质是处于经济链高端的美国,居高临下,暴露资本趋利本性的急剧扩张。就说债务方面利益的隐性输赢吧,因为目前中国是美国的最大债权国,购买的美国国债就达1.17万亿美元,倘若汇率升值20%,意味着中国手中的美债就缩水20%,对方就可坐收渔利!
其实,作为美国处于市场经济和科学技术的高端,消解经济负面问题的能力很强,特别有美元的世界货币的独特地位,能够借助货币信用资源行事。但美国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损人利己”方式转嫁危机,让世界各国“埋单”?此法案的推出,表明本性难易。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呼吁采取适当措施,建立国际经济金融运行的公平和合理的秩序。同时,我们也注意到,该议案需要在众参两院过关并得到总统签署才能成为法案。去年,民主党控制的国会众议院曾通过了类似的汇率法案,但是参议院没有行动。美国舆论普遍认为,今年即使该议案在参议院通过,能否在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通过也是一个未知数。但很大程度上,参院正在讨论的议案具有象征意义,即美国的“鹰派”政客又一次“亮剑”,进一步压制迅猛发展的中国。我想,美国一些政客多行不义,也会受美国国内有识人士和海外的舆论之谴责的。另外,重要的是:我们励志团结奋进,加紧修练内功,创新驱动、转型发展,取得经济健康发展的主动权;当务之急则要采取措施,给出口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融资等方面的切实帮助,抵御大洋彼岸刮来的这股寒流。
(责任编辑:胡可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