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先生：“中国式××”语境下的“中国梦”

2012年10月17日 06:00 来源：中国经济网

    “中国式××”的话题走红了！

    “中国式过马路”。有人描述为“凑够一撮儿人就可以走了，和红绿灯无关”，还有图为证：在城市街头，有好几位行人并没有走在斑马线上，而是走在旁边的机动车变道路标上，其中有推着婴儿车的老人，也有电动车和卖水果的三轮车。

    “中国式招标”。天堂门坏了，上帝要招标重修。印度人说，3千元就弄好，理由是材料费1千，人工费1千，我自己赚1千；德国人说，要6千元，材料费2千，人工2千，自己赚2千；最后中国人淡定地说，这个要9千元，3千给你，3千我的，剩下3千给那个印度人干。上帝拍案：中标！

    当然，还有很多“中国式××”……

    很多人把这种现象归结于国人规则意识淡薄、公民意识缺失。不错，确有这部分的原因。但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时代里，人们往往会陷入规则困境：从假白酒、假药品，到假文凭、假业绩，从迷信专家权威，到“官方否认的，就是真的”，见多了假冒伪劣，听多了大话空话，受够了阳奉阴违，再单纯的人也会变得“聪明”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些现象的背后是颠倒是非和良知麻木，是“神马都是浮云”，是“谁赢，他们帮谁”！

    当“我爸是××”、“能欺骗所有人就是成功”大行其道之时；当人们默认《三字经》标准培养出来的孩子，到社会上只能“寸步难行”之时；当一个遵守道德与规则的人注定吃亏受穷并被视为“傻子”之时，当寻租受贿的犯罪行为却被视为正常——“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成了“喻世明言”之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中国式××”就是最理性的生存法则。

    改革开放为中国引入了市场经济体系。但是，在市场经济导致人性觉悟提高和生存资源丰富的情况下，没有西方原罪宗教精神和个体自律意识约束，又冲破传统宗法“迷信”道德观念束缚、彻底“唯物主义”了的国人，规则失去了约束作用：天打五雷轰都不怕，这年头还怕什么？

    再者，市场经济中的人都是理性的经济人，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他们对经济人的自利有所了解，以为自利就是自私。那么，很多人就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大家都承认自己是自私的，那么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他人的利益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自私和自利是有区别的，经济学家哈耶克在《通向奴役之路》的书中作了比较。他认为自私是发自人求生的本能，强调私己的生命与享乐，并且为了私己的利益随时准备侵犯他人的权利，甚至可以把他人的生命拿来作为谋求私利的手段；而自利则是基于人的理性，它虽然强调了自己的利益，但从理性出发，特别是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律出发，时刻准备为了改善自己的利益而与他人利益作某种妥协。

    其实，市场经济并不必然带来道德的滑坡和规则的破坏。市场经济既是法制经济也是道德经济，只有认同市场法则——依法经营、自由契约、平等交易、公平竞争和合法产权不容侵犯等等，市场经济才能在法制轨道上有序发展。

    “美国梦”让很多人心驰神往：只要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的生活，亦即人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勤奋、勇气、创意和决心迈向繁荣，而非依赖于特定的社会阶级和他人的援助。对于“中国梦”来讲，在人们下河去“摸石头”的同时，不妨看看旁边桥上如何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使得各种车辆得以有序通过，这对于避免河里出现“浑水摸鱼”的现象会有一定警示作用。

    诚然，扇一记耳光、穿一件T恤、倾家荡产做慈善改变不了“中国式××”的生存法则。或许我们走得太快了，已经忘记了出发的目的，不妨稍微停下脚步，让灵魂跟上。（子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