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景:
一套80平方米的两居室里竟然住了25个单身小青年,除了保留厨房与卫生间,两个房间和客厅全部摆满了上下铺床。这不是发生在城乡接合部,而是在每平方米售价高达6万元的北京东三环附近的高档公寓里。这套两居室原本每月租金约8000元,靠出租床位竟然能达到每月2万元。当地派出所表示,这些“鸽子笼”的群租房将被清理,若拒不拆除的,将采取强拆。(7月15日《北京日报》)
【追问一】是中介“心太黑”?
这套“80平方米精装修两居室,正常租金约为8000元左右,中介从房主手中低价将毛坯房租来,刷墙、铺砖,再放进去十几张上下铺床,按照每人每月800元计算,月租金摇身一变就涨到了2万元左右,比以往翻了一番。与房主相比,中介公司这种近乎无本取利的赚钱方式简直来得又快又多又稳。”
诚然,这种转手大幅度加价的做法,从传统的道德和良心角度来看,无疑是心狠手辣的。但是,在当前的房地产市场上,地方政府和开发商,赚的都是能心安理得的钱?从土地拍卖开始,在房地产的整个利益链条中,哪一个环节还顾及到一点良心?如果说中介将租金从8000元提高2万元是暴利,那么,这套房子每平方米售价高达6万元就物有所值?说句不好听的,关于房子,本来都是在赚黑心钱。可惜的是,暴利之下的房地产,不但被市场所接受,而且紧缺的还要实行“限购”。在这种淘金式的市场博弈中,谁还好意思说中介心太黑?
当这种现实的逼仄和窘迫,被“微缩”成80平米住25人的不堪景象时,人们好像才发现关于房地产各种交易的冷血,才看到了在交易环节中被层层加码的事实。是啊!当看到25个单身小青年同一屋檐下,按照起码的生活体验,也会感到压抑甚至窒息。然而,那些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有了个人小天地的年轻人,他们身上所背负的债务,不同样是令人喘不过气来。所谓的“房奴”,就是对年轻一代被房子所累的生动写照。根本无需等到看见了80平米住25人的时候,才意识到畸形的房地产市场给民生带来的困苦。
现在,中介将这套原本每月租金约8000元的两居室,靠出租床位竟然能达到每月2万元,似乎见利忘义,但这有什么错?难道指望靠中介渔利的房地产“皮条客”,在整个房地产利益链中,挤出一滴道德血液?而更重要的是,是什么让80平米住25人的恶劣租住环境拥有租赁市场?是谁逼使这些年轻人甘愿接受中介的暴利“剥削”?【详细】
【追问二】让“租床”者何处去?
继“最难就业季”后,2013届高校毕业生又遭遇“最难租房季”。可以说,大批群租者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之所以选择“租床”而不“租房”,主要还是因为租房太难,房租太贵。“租床”可以分担房租,减轻经济压力,虽然给生活和休息带来很大的不便,但是,对租床者来说有一个安身之地比什么都重要。
表面上看,清理群租虽然可以减少扰民,消除安全隐患,而对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实质上,清理群租就意味着或将流离失所,或将雪上加霜。显然,这也是相关部门不想看到的。再说,清理群租,群租者何去何从?如果不身临其境,外人是很难知道个中滋味的。【详细】
【追问三】一赶了之就能完事儿?
执意要挤进群居房里的外来打拼人、誓将“秩序不和谐者”驱赶出小区的治安者,两者在这里是对比,也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城市生存隐喻。在北上广这样的特大型城市里,我们总是容易见到此等的角力。不论生活得如何艰难,总有潮水般的年轻人试图闯进来,但城市的有限资源和承载属性,又总在表现出某种抗拒性。最终角力的结果,就犹如对待群租房的方式:城市的管理法则在以刚性力量的途径体现,相对“势单力薄”的拼搏者,只能再去寻觅下一处廉价的暂居之地。
再去做过多的抒情,其实于事无补。需要重复发问的是:为什么北上广等特大城市,有着如此坚定与不衰竭的吸引力?那些曾经逃回家乡二、三线城市者,已经给出了清晰的答案:北上广不是可轻易生存之地,而相对落后的家乡也已非“桃源”,发展机会的匮乏,人际交往之间看似不可突破的关系网,让北上广等城市显现出机会众多发展相对公平的特征来。由此,“娜拉”重新归来,即便压力依旧在,即便“租床位”依旧是必须的,狭缝中的青春,也要随梦想而安顿。【详细】
中国经济网编后语:
一边是畸形的租金让租房者无处是从,一边是围堵租房者安身立命之所,逼迫低收入者住大房子,这显然是种不负责任的懒政。群租屋里折射出的是青年一族城市生存的夹缝困境。如果城市管理者无法给他们提供向上的机会,疏通逼窄的梦想通道,一个城市如何能理性、温暖的“成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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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