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岁的黄庆玖在乡镇基层干了一二十年,工资低,升职无望直至无欲,以养老心态活在官场。最终,他选择成为湖南永州市零陵区畜牧局的一个没有具体职务的工作人员,工作内容是“协助副局长做事”。同时,他在零陵区石山脚乡承包了200多亩农田,成为了一名带职的“种田大户”。(5月23日《潇湘晨报》)
黄庆玖“带职种田”呈现了公务员“光鲜”的另一面,工资低、升职无望,人到中年经济压力开始显现,购房负债、孩子上学需要花费,个人的追求不得不转向为家庭而奋斗。在前途开始式微之时,他选择了“钱途”,舍权以换取清闲职位的“时间”。这样的选择,不免让人感到辛酸,公务员的身份解决不了个人的所有问题;但是体制内条件优越又不免让人羡慕,领着财政的银子,干着自己的事。
黄庆玖是基层普通公务员的一个缩影,年龄的增大与升职的空间成反比,特别在基层乡镇,三十岁的书记、镇长,三十五岁的班子成员,四五十岁的干事,类似现象比较普遍,公务员因年龄增长在公务员队伍中逐步边缘化,没有热情、没活力,得过且过。这样的状态,并不止于闲职,即便是一些工作职能重要的岗位,甚至是领导岗位中年龄大的公务员,也不乏如此。
说到底,“带职种田”是公务员制度畸生出来的“奇葩”,制度赋予了前途与“钱途”可充分选择的空间。一方面,职业与职权一体的激励机制,左右了不同公务员的价值“成色”,也左右了不同岗位、不同年龄公务员各异的心态,在能力与业绩无法得到匹配回报的语境下,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自然畸生出人浮于事怪圈;另一方面,公务员终身制的弊端,能进不能出,人员堆积,导致机构改革进展缓慢,基层公务员中很多职位的设置属于鸡肋,甚至成为摆设。
此外,公务员因职务与岗位成色的差异,某种程度上“闲职”还成了给年轻公务员腾岗位让通道的善后之举,“悠闲”“轻松”反而成了一种政治福利,有时间去“奔钱途”未尝不是另类补偿。
“带职种田”,公务员的前途与“钱途”之惑,当公务员价值追求仅仅体现在“权”之上时,其职业属性便成了鸡肋,食之无味、丢之可惜,滋生出官场的惰性文化。闲职闲的是心理,更是制度。根治“带职种田”的怪象,一方面要加快政府权力改革和公务员制度改革,畅通进出通道,构建人人都有公平机会、努力就有回报的激励机制;另一方面强化对基层公务员队伍的薪酬保障,淡化权力福利的潜规则,加强公务员队伍监督管理。
(责任编辑:年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