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半个月内就在全国催生三个“地王”,这让一直坚称“不拿地王”的行业龙头万科陷于异常尴尬境地。包括华远地产董事长任志强在内,不少开发商大佬质疑万科言行不一。(7月9日《第一财经日报》)
看到地王一个接一个还在产生,对中国的城镇化未来的担忧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城镇化是未来中国梦的体现渠道,那么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就在于政府在推进过程中的主要手段。
城镇化既然是“中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开工是没有回头箭的。最近美国曝光的中国“鬼城”现象给城镇化敲了一个警钟。美国是通过商业内幕网站的卫星图片展示了一些他们所认为的中国“鬼城”:整座整座城市街道空空荡荡,政府大楼宏伟壮观,有些城市甚至建在完全不适合人居住的不毛之地,简直就是当代的金字塔。
造城运动还是空城运动?城镇化是否又是又一轮的大跃进发展?就看政府的一念之间——到底是要选择个人意愿亦还是政府意愿?
1986年中国出台《土地管理法》,是个标志性事件,自此土地的资产特征得到承认并直接对土地的价值进行了全新的阐述,以此为蓝本全国进入了圈地大潮。
当时的土地投资模式与当前的形式如出一辙,以住宅为主的房地产进入扩张的狂潮,全年地产投资增幅达到117%,全国范围内开始涌现出各种规模的开发区。这种先占地儿后干事儿的作风直接导致的就是一批项目在居民购买力还没有达到当时高度的背景下,未来注定烂尾的后话。
资料显示,到了1993年,全国县级以上的开发区已经达到6000多个,占地1.5万平方公里,比当时城镇城区用地面积总量1.3万平方公里还多出0.2万平方公里——这意味着在短短的一年间,城市规模被人为的扩大了一倍。这种增速是很恐怖的,爆炸式的圈地不仅意味着全国范围内的城镇化是脱离当时城乡居民购买力水平和需求的无本之木,更是造成了城市规划的混乱。比如广西北海92年设立20多个开发区,两年后宣布清理时,市政府想建一个图书馆都已经找不着地。
所谓的“圈地运动”在1990年代中期落下帷幕,当时的“惨状”就为后来的诸多鬼城埋下了伏笔,在这次圈地结束后,银行沉淀了数百亿的资金,留下了数千万平方米的烂尾楼,闲置了数千亩土地。
问题是,房地产的投资并没有结束,地方政府对于土地依赖和工程拉动GDP的需求没有结束,这就意味着圈地造城运动,还远远没有走到终点。1998年,又一轮“圈地运动”开始。
当时,住房分配已经停止了,商业地产的地位被重新肯定。但是,因为《土地管理法》的修改,占用耕地权力被上收,拿地变得困难。于是,各地绕过法律规定,巧用各种名义圈地。如法律规定占用土地35公顷以上须报国务院批准,有的地方就分成10次审批。新一轮开发区热出现。此次“圈地运动”的圈地数量未见公开统计数字,但在这轮“圈地运动”中设立的开发区,延续到了下一轮的“圈地运动”,并为后者的疯狂圈地留下了铺垫。
国土资源部公布的数据,目前全国各地开发区数量达5500多个,占地面积达到3.5万平方公里,超过全国城镇建设用地的总和。单单浙江省就有700多个开发区,规划面积40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全省现有城镇面积的3倍还多。
大规模的建设、造城、规划,这背后究竟有多少人愿意为其买单?答案是极少。城市的扩张没有跟进开发区爆炸性增长的脚步,农村的农民同样没能从开发的过程中得到好处富起来——这就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搬进新城。更大的问题是,这样大规模的建设工程,本身其完成就是相当困难的。
新区的烂尾化是必然现象,并且在这种全国性的土地狂欢中,中国的地方建设思路和房地产开发思路被明显的扭曲了。地方政府卖地成性,开发商囤地成瘾,炒房团囤房成为风潮。全国范围内已经落户的新区尚有难以计数的空置房问题,而这一数字扩大到在建、烂尾、交工等等各个阶段的工程中,我们不难想象为什么中国的鬼城会不断冒出来。
中国过往陆陆续续的几次城镇化,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明确地提出来,但确确实实在进行着。能看出来也走了不少歪路,这反而给现在的城镇化积累了宝贵经验:“疯狂圈地形成鬼城”在城镇化过程中是一定要阻止的。
说到底,城镇化的目的究竟是为人服务?还是仅仅为了追求账目、政绩等建设之外的事物。旧的城镇化思路所暴露出的“先斩后奏”的开发盲目,成为了过往时代的重要特征。
近段时间,李克强总理再度要求将棚户改造加速推进,新型城镇化再度迎来一轮高峰。从过往城镇化中我们深刻认识到,为什么新型城镇化将重心落在“人”之上。只有真的让农民有能力、有意愿的搬入新城,增加他们的收入扩大消费,城镇化才落在实处。(许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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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评论:
新型城镇化成功的关键在于促进城里人回流创新
谨防城镇化成为地产扩张的导火索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