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新春：复旦考题折射国民性改造艰难

　　近日，复旦大学2013年自主选拔录取改革试验面试(“千分考”面试)8-10日举行。考生接受了复旦考官的面试“轰炸”，继去年“如来和玉帝谁大”后再现难题：《西游记》里一共有多少个妖怪，迅速成为网络热点。（3月11日浙江在线）

　　如来与玉帝谁大，曾经成为新闻热点。探究此题成为热点背后的社会心理，不难看出，出题所遵循的路径还是传统文化语系中的尊卑等级序列，谁比谁大，谁管着谁，是一个大问题。皇帝管着大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亲管着儿子，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这种权力谱系背后有着令人心悸的毁灭力量。那么，争论一下两个大人物到底谁比谁大，依然是等级与生死决定论的曲折反映。反映到现实生活中来，其实说的就是官场之间，官民之间，谁比谁大，话语响亮度、生存指数就不一样。

　　今年复旦再出新题，居然还围绕着西游做文章，可见西游中的神魔世界实是深入教授们的法眼之中。处江湖之远的教授独爱这神魔世界，江湖上自然另有一番说法。正如网友所言，西游中有多少妖怪，靠扳着指头数肯定就沦为下乘了，其实西游中就两个妖而已，一个有背景，一个无背景。

　　此话被网友叹为神回复，回头一想，取经路上有背景的妖都让仙界的人带走了，没背景的都让八戒他们打得稀烂，再如牛魔王夫妻，儿子在观音坐前，这二妖大抵不会死于非命的，不论悟空如何折腾他们。“我上面有人”，这话确实能概括西游种种故事桥段。

　　任何事情，都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认为，复旦考题中有多少妖，其实不应成为问题。所谓世上只有一魔，即心魔。佛教认为，一切魔障都缘于心，心灭魔亡，心入魔道，世间皆是妖孽。如此一说，考题考的是学生见心明性之功。

　　西游记中有多少妖，妖的最后归宿，复旦考题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显然已成了民众情绪中的一种文化症候了。对照现实，难怪民众为之寝食难安，难怪网民叫好亦叫骂不绝。对照诸多不公社会现象，人人心上有魔性，或恨不能“他年我若为青帝”，或恨不能自己“上面有人”，成为有资深背景的妖孽，殊少有公平、理性与宽容的态度，更没有公民社会的现代胸怀。

　　西游中有多少妖，玉帝与如来谁比谁大，自然是见心明性的好题，见到的是喧嚣浮躁的大众，明白国民性改造从文化到社会心理，依然长路漫漫兮。

（责任编辑：周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