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国际秩序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时期,欧洲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态度呈现出多元化、变化性与矛盾性的特点。不久前,德国总理默克尔访华期间指出,“16+1合作”是一个有益的合作平台,有利于促进中东欧国家基础设施建设。中东欧国家与中国优势互补,开展合作是对欧盟内部建设有益的补充,并不是在分化欧盟。
“一带一路”倡议以及“16+1合作”机制对于中欧合作关系的提升以及欧洲一体化的助力作用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一带一路”倡议作为一种国际公共产品,有助于提升中欧合作的水平以及扩大中欧合作的范围。
中国始终积极倡导将“一带一路”倡议和“16+1合作”等机制与中欧合作进行结合。2015年,双方通过《第十七次中欧领导人会晤联合声明》强调,中欧将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同欧洲发展战略,中国国际产能合作同欧洲投资计划以及中国-中东欧合作同中欧整体合作的三大对接。而“16+1合作”机制本身即可视为中欧合作的一部分,其中期规划就是以《中欧合作2020战略规划》为指导性文件。由此可见,“一带一路”倡议和“16+1合作”通过扩大相互利益汇合点,打造区域合作增长点,进一步丰富和拓展了中欧关系的战略内涵。
其次,“一带一路”推动欧洲一体化进程全面均衡发展。
在欧盟面临多重危机的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既能解决发展不均衡、分配不公平的问题,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民粹主义对欧盟治理构架的冲击,因为经济良性发展和社会稳定运转会弱化民粹主义的呼声。
“一带一路”倡议首先带来的是贸易方式的转变,其中,贸易与投资便利化是核心,而贸易与投资便利化又能降低贸易成本,促进贸易发展,从而推动欧洲国家经济的发展和民众生活水平的改善。2018年1月,中国海关总署出台了《推进“一带一路”沿线大通关合作行动计划(2018-2020)》,其中包括深化中欧班列通关便利化合作,建立信息共享平台。这一数字化发展将增强物流的灵活性并提高运输的效率。
再次,“一带一路”倡议为欧洲一体化构建稳定的外部环境。
目前,美欧关系在安全构架、经贸关系和理念规范等方面均出现隔阂,在这一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将成为拉近中欧关系的桥梁,将世界格局的主导力量从跨大西洋关系转向亚欧关系,成为中欧全球治理合作的基石。“一带一路”倡议作为一种机制创新,其组织规范、运作方式和治理理念既与欧洲治理相互契合,也给欧洲治理带来新的思路。中国强调的多边主义与战后欧洲一体化的性质之间存在较大程度的互补性:欧洲一体化强调商品、服务、资本和人员的自由流动,而“一带一路”倡议强调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此外,“一带一路”倡议是共同参与、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合作,超越了欧盟的治理理念与架构,为欧洲一体化创造了一个更稳定、更可预测的外部环境。
第四,“一带一路”是对于欧洲基础设施建设的有益补充。
当下,互联互通正取代传统的地缘政治原则,基础设施的发展成为各国关注的优先事项。泛欧交通网络和“一带一路”倡议均涉及欧亚地区的基础设施项目。其中,泛欧交通网络政策的主要目标是消除核心走廊的瓶颈和技术障碍,加强欧洲社会,经济和地域凝聚力,从而创造一个统一的运输区域。“一带一路”的基础设施与泛欧交通网络的对接,将提高亚欧之间以及欧洲内部的互联互通,推动贸易的发展。同时,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将促使丝路沿线国家成为欧洲的经济发展腹地,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欧洲国家在产业链和价值链的位置,同时也有利于货物流转和资源合理配置。
第五,“一带一路”倡议加强了欧洲次国家层面与中国的合作。
“一带一路”倡议吸引了大量欧洲企业参与合作。德国西门子公司曾表示“全面认可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该倡议的框架下,西门子与中国多家企业签订了十多项协议,扩大了合作的规模,夯实了合作的基础;物流业巨头DHL与德国铁路公司都积极参与“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基础设施建设,开发了新的铁路运输路线;许多地方政府对“一带一路”抱有极高的热情。汉堡、杜伊斯堡等城市主动加强与我国地方政府的合作,表达了成为中欧班列的重要枢纽的愿望,以期占得先机。
此外,“16+1合作”是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平台,也是中国同欧洲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有益补充。
“16+1合作”能够深化双边关系,加强互联互通并发扬多边主义原则,不仅能提升中欧关系,还为欧盟在中东欧地区一体化增添了新的动力。“16+1合作”为中国与欧洲国家之间开辟了新的贸易航线,既缩小了中东欧与西欧之间的基础设施差距,又将增强中国产品在欧洲市场的竞争力,还加强了中东欧与西欧之间的联系,其中,贝尔格莱德-布达佩斯铁路就是中东欧各国通过“16+1合作”机制深化地区一体化的一项具体成果。
综上所述,“一带一路”建设能够提升中欧合作水平、凝聚合作共识,造福“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人民。中国在中东欧的投资促进了区域一体化,有助于增进相互信任,加强中东欧地区的内部合作,缩小欧盟内部差距,实现均衡发展,推动欧洲一体化进程。更重要的是,投资和基础设施建设具有溢出效应,相关行为体可以沿着新建设的路线开展新业务,创造大量的就业岗位,提高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一带一路”倡议是开放的区域一体化,是共商、共建和共享的区域一体化,它将助力欧洲一体化,促进亚欧大陆基础设施的发展和投资与贸易的增长,它将引领全球化的发展,推动各国携手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贺之杲,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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