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最近举行首届论坛,请来评论家和青年作家对话。对话的起因,是今年《收获》刊登了两辑“青年作家小说专号”,刊登作品的作家中虽然也有1979年和1994年生人,但总体还是以80后为主。
会上有不少人批评,80后的作家总是以集体的面目出现,但很难让人想起具体的篇目。1980年出生的人,现在已经34岁了。评论家周立民兄问道,34岁的巴金完成了什么?34岁的沈从文完成了什么?34岁的曹禺完成了什么?
34岁的巴金完成了《春》,34岁的沈从文已经完成了《边城》,34岁的曹禺更是早就写出了《雷雨》《日出》……近一点比较,1987年的《收获》也曾推出一期专号,聚集的作家当时大多是毛头小伙,如今已经是中国文坛的东邪西毒们——洪峰、余华、苏童、孙甘露、马原。
80后的作家是以破坏者和闯入者的姿态进入文坛的,但后来大家发现,他们其实还是一群乖小孩,这样的落差大概是导致批评的原因之一。不过似乎也怪不得80后。愤怒多出诗人,忧患易生佳作。沈从文巴金经历的,是急剧动荡的社会,是封建专制制度的崩溃,是五四运动,抗日救国,余华们的青春期则与“文革”不无关系,这在他们的小说中多有体现。
而在改革开放后出生的80后们,没有经历饥饿、争斗,他们是在比较安稳富足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升学、恋爱、上司为难已经是生活中最大的困扰,更关注个人内心的焦虑也是顺理成章。他们的作品,更容易让同龄人会心一笑,但对于整个社会来说,难起激荡。当代的社会不是没有冲突和困境,但80后作家们目前所了解的冲突和困境,可能更多来自互联网而非个人体验。也许,在经历了很多年的琢磨之后,琐碎但扎实的个人史,也能够拼凑出完整而丰富的社会史,文学的形式,毕竟是一直在变化着的,也许正因为如此,这次论坛的主题,才定为“文学与时代”。
(责任编辑: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