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竞选之时已将加速开发远东作为俄罗斯振兴的助力器,为此专门成立了统辖远东开发的远东地区发展部并且任命了远东地区实力派官僚伊沙科夫为首任部长,领导远东发展大计。前日又是普京亲手将伊沙科夫赶下了台,并且成立了以政府总理梅德韦杰夫为首的远东发展政府委员会,表明普京下定决心加速远东地区发展,尽快取得成效。
伊沙科夫的去职
当时任命伊沙科夫为远东发展部部长之时主要是因为普京看中了他一直在滨海边疆区担任州长,之后又担任了远东联邦区的总统特别代表,他长期在远东地区工作经历使得他非常了解当地的情况,同时也拥有足够的地方影响力,能够起到领导远东各联邦主体领导人的作用。之前的考虑是寄希望于远东地区自身的发展能力,因而主导开发的官员倾向于使用当地的官员,比如伊沙科夫自苏联时期开始就已经担任远东地区的地方领导人,在远东地区各位领导人中资历最深。然而一年半之后,伊沙科夫并没有多少作为,而且今年夏天远东大洪水暴露了远东地区基础设施十分薄弱的弊病,更加凸显了伊沙科夫的碌碌无为,救灾不力使得普京最后的耐心也消失了。
其实伊沙科夫并不是领导远东开发最合适的人选,当时更多的考虑是照顾远东地方政治精英的情绪,也是考虑到伊沙科夫熟悉当地的情况,然而俄罗斯的联邦制以及伊沙科夫的个人经历决定了他很难有力的执行远东开发计划,也同样很难长期让普京放心。
首先,俄罗斯的联邦制在经历了长普京时期的一系列集权措施之后,国家的权力基本都被收归中央层面,正如西方人常说的俄罗斯现在是没有“联邦主义“的联邦制。当时中央收紧权限更多的考虑是希望更加有力的控制地方或者说对于地方的事务更加有影响力。于是太多的权力集中于中央,地方的自主性被大大削弱。伊沙科夫的远东发展部的权限并不大,尽管有权力独立制定远东发展方案,但是在具体细节实施上却需要同其他主管部门进行协调,这就决定了计划制定出来却未必能够得到落实。虽然伊沙科夫是地方豪强,但是却没有在中央工作的经历,因而同其他中央部门打交道时候明显感到不能适应俄罗斯的官僚体制,这大大影响了远东发展部发挥实际作用。
其次,伊沙科夫个人观念较为落后,体现在制定远东开发计划之时仍然深刻的透露出来计划经济的特征,今年5月远东发展部公布的实施细节长达2800余页,并且细化到了极致,不得不佩服俄罗斯制定计划的能力,确实是制定计划的宗师,然而在现代变化节奏增快的背景下,庞大的计划实施起来本身就有困难。除此之外,伊沙科夫因为自己的兄弟在中苏珍宝岛冲突中阵亡,因而伊沙科夫对于中国并没有好感,当年的边境谈判中伊沙科夫利用担任滨海边疆区长官的权限尽力阻挠,远东开发离开中国参与显然无法推动下去,而伊沙科夫只要在任,中国的参与就会受到干扰。
俄罗斯将加速开发
新成立的远东发展政府委员会是参照北高加速地区发展委员会,由政府总理直接挂帅,以国家的意志来推动,这样远东开发的领导机制就已经发生了根本改变,原来的远东发展部实际上已经沦为一个彻头彻底的执行机构,而决策和计划的权限都将被收归到远东发展委员会之中,一个由总理领衔的委员会影响力总要远远大于远东发展部。
普京也将自己的亲信大将派遣到了远东事务之中。接替伊沙科夫担任总统驻远东联邦区特别代表的特鲁特涅夫身得普京信任,也是当年普京进行联邦制改革的得力干将。特鲁特涅夫之前八年担任俄罗斯资源与生态部,极其熟悉资源开发事务,因而调用他担任远东开发的主官非常合适,因为不管怎样,未来远东开发首先是资源的开发。同时特鲁特涅夫还被任命为政府副总理,权限是各位总统驻联邦区特别代表之中最大的,能够去协调其他联邦部委。更为难得的是特鲁特涅夫2004年之前一直担任彼尔姆州的州长并且主导了联邦主体合并,在地方工作的经历使得他懂得如何与远东地区各位精英打交道。一个既能协调中央,又能沟通地方的人物,同时又熟悉开发的技术领域,这样的人是最合适的人选。另外有消息称,苏尔科夫将重新出山执掌远东发展政府委员会。可见普京比过去更加重视远东开发,也投入了比先前更多的关注。
远东开发机构的调整是加速开发远东的速度,普京的期望是尽快取得成效,之所以这样考虑是因为今年俄罗斯的经济形势并不乐观,特别是第二季度俄罗斯经济陷入了08年之后最困难的局面,世贸组织也已经加入一年,但是并没有给俄罗斯的经济增长提供多少帮助。普京现在的压力确实很大,需要尽快带领俄罗斯经济走出困境,然而普京的选择并不多,俄罗斯经济转型这么多年之后积弊甚多,任何制度上的变革都面临着巨大风险,而开发远东则是风险较小的一种选择,也是一种无奈。
开发远东并不像理想主义那样浪漫,而是困难重重,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的报告曾经分析过开发极寒地带的成本过大,甚至成了国家的负担,当年苏联是依靠着举国之力才能维持远东地区正常发展。然而今日俄罗斯早已没有苏联的国力,远东开发需要借重周边国家的力量,特别是近年来经济发展较快的中国是俄罗斯开发远东的重要助力。同时,开发远东也是中国的机遇。俄罗斯加速开发远东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加关注这一片土地。
(责任编辑:武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