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总统除了遭遇“通俄门”带来的国会制衡，还面临着混乱的白宫宫斗。白宫宫斗戏，除了“坑爹”的子、女、婿“乱政”，还有白宫幕僚走马灯似的轮换。
人们注意到，白宫新闻发言人斯派塞和特朗普的幕僚长普里巴斯相继离职。而任职只有10天的白宫通联办主任斯卡拉穆奇也因为言行不当被免职，新的白宫幕僚长、原国土安全部部长凯利上任，旨在让紊乱的白宫内部“稳”下来。
虽然特朗普习惯性地在推特上强调“白宫没有混乱”，但是白宫里频繁的人事动荡，让媒体难以相信特朗普的说辞。特朗普如果管不好“身边人”，其执政之路将变得更为坎坷。特朗普似乎陷入到他导演的“纸牌屋”中，即如电视剧中的弗兰克，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计的人事圈套中。不过，即使是善于玩弄人事阴谋的野心家弗兰克，也难以将自己的权力游戏玩到底，最终只能让自己的游戏设计变成不堪一击的“纸牌屋”。
特朗普是商人，精明但缺乏政治经验的商人。他哗众取宠的推特治国以及看似强势的政策宣示，现在看几乎都不得要领。更要命的是，白宫幕僚圈，也不是一个稳定团结的集体，既不能为特朗普的另类言论用符合美国政治逻辑的方式予以解读，也无法为特朗普阻挡来自政媒两界的冲击。白宫幕僚圈更像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可以直接向特朗普进言，让白宫的声音更为嘈杂混乱。一旦出了问题，特朗普就以炒鱿鱼的方式，更换幕僚。
对此，8月1日的德国《明镜》周刊以讽刺的口吻强调，特朗普正以他做真人秀时的台词去应对白宫幕僚，这句台词就是“你被炒鱿鱼了”。从斯派塞到普里巴斯，最倒霉是斯卡拉穆奇，他卖掉自己的公司，甚至和妻子离婚才获得了在白宫的职位，但是任职10天就被炒了。凯利是下一个吗？
现在凯利是白宫幕僚长，他有一个改革计划，那就是由他来掌控白宫的幕僚圈，即重建白宫幕僚的权力体系。即使是特朗普的女儿和女婿，也不能越权向特朗普汇报工作，必须向他汇报后才行。由此亦可看出，白宫目标的确层级混乱，难以形成有效的办公室机制。
不过，也有分析认为，特朗普习惯这种混乱的、让下属互相竞争自己最终定夺的宫斗模式。因为，这是他经商多年的人事经验，但是公司治理的人事策略，拿到白宫就一定管用？
管家治国不一样，公司治理和治国理政也大有不同。白宫乱象，幕僚长有责任，但是乱源还在特朗普，其个性特点和执政思维，决定了白宫内部的治与乱。因而，除非特朗普非常信任凯利，真正用人不疑，否则凯利就是被炒的“下一个”。
特朗普有所改变吗？似乎没有。虽然他囿于“通俄门”压力，被国会的“三国制裁”法案所抑制，但是他还是拿美国经济增长和资本市场的“特朗普行情”来强调其政绩。但是，他压缩版的替代医保法案还是没有被国会通过。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的“敌人”不仅仅是两院的民主党议员，共和党的两院大佬也在和特朗普进行着政治上切割。
因而，特朗普的问题在于，既无法管好自己的“后宫”，也无法在“前朝”实施自己的政策和路线。这样的特朗普，在复杂的美国政治博弈中或会成为“黔之驴”，其执政基础可能动摇。
困窘的是，特朗普的时间并不多。按照这样的执政预期，他实现连任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被开的“自己人”也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有消息称，美国副总统彭斯正为特朗普被弹劾做好准备，即使特朗普能够完成第一任期，他连任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因而，斯派塞和普里巴斯都愿意帮助彭斯度过特朗普这个“过渡”时期。
特朗普被视为“过渡者”，也并非危言耸听。他面临的执政形式，不仅内忧外患，而且难以摆平“身边人”。特朗普的困境，并不比电视剧中的弗兰克好到哪里去。唯一不同的是，弗拉克的困境属于艺术演绎，特朗普的糟糕处境则是活生生的现实。
（张敬伟，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责任编辑：李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