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的阿成(化名),终于面试成功了。可当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复印件,准备递给工厂老板时,不小心把自己的强制戒毒证明也一并递了过去。自3月24日从强制戒毒所出来以后,阿成跑了广东东莞虎门大大小小二十几家工厂找工作,但凡知道他有吸毒史,都将他拒之门外。(5月5日《广州日报》)
对于戒毒者来说,摆脱身体对毒品的依赖只是第一步,在精神上走出毒品的禁锢才是关键;帮助戒毒者重新融入社会,有助于让他们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然而,在求职就业的过程中,戒毒者通常会遭遇五花八门的偏见与歧视。多次求职碰壁,“望工作兴叹”的无奈与艰辛,在本质上也是戒毒者与社会网络体系的断裂甚至脱节。
就业事关民生福祉,“找不到工作”既让戒毒者的利益诉求得不到有效的满足,也让他们承受了精神世界的失落感和挫败感。社会排斥的藩篱高筑,让戒毒者社会融入的道路变得异常艰难,不可避免会让一些人自暴自弃,甚至会有“复吸”的危险。
基于先例的惯性联想,基于成见的“恶意的揣测”,让戒毒者成为标签论的受害者,遭遇形形色色的“污名化”。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吸毒者往往在性格、自控能力等方面存在着短板和缺陷。在固化思维的驱使下,戴着“有色眼睛”打量戒毒者,自然难以做到平等、公正地对待他们。
作为一种市场行为,用人单位在招聘的时候,总是试图实现利益最大化。在不确定因素增加的风险社会,用人单位也会进行成本评估和风险控制。在社会信任缺失的今天,戒毒者作为潜在的“马蜂窝”,难免会不受待见。那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风险焦虑,说到底也是一种保守的自我保护。那种指责企业不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说法,尽管从道德上很有道理,却难以得到企业的认同。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一些地方尝试开展了“污点封存”,即对有犯罪前科的未成年人进行档案封存,减少他们在求学、就业上的障碍,起到了良好的社会治理成效。针对戒毒者的求职困境,既要公众实现价值观念的转变,也需要一些制度性的护佑和关怀。更进一步说,促进戒毒者回归社会,不能将“包袱”全部丢给企业等用人单位,也需要社区、公共部门和民众更多的参与。
濮存昕先生有句名言,“哪里有污点,就在那里画一个太阳”。戒毒者要重新融入社会,既需要他们的“自我救赎”,也需要外部的社会支持。要想让用人单位接纳更多的戒毒者,必须要消除他们的焦虑和担忧。设置“担保人制”也好,给予一定的政策扶持和补贴也罢,尊重和回应用人单位的利益诉求,他们才更有底气聘用戒毒者。
(责任编辑:范戴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