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金融时报》刊发其专家委员会委员詹向阳的《通缩离我们究竟有多远?》一文,通过物价指数持续下跌、货币供给增长放缓、GDP回落等宏观经济数据,得出我国经济已进入通缩窘境的结论。
笔者长期从事金融工作,深有同感,且十分赞成作者观点。从目前经济运行实际看,通缩确实降临。一方面,宏观经济数据不乐观。2014年国内GDP同比增长7.4%,比上年回落0.3个百分点;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8.3%,创18年来最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15.7%,低于历史平均增速,投资增速下滑已成当前经济下行重要诱因。另一方面,CPI指数连跌。2014年,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同比上涨2.0%,涨幅创5年来新低,2015年1月份CPI同比仅增长0.8%,首次落入1%以内;2014年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同比下降1.9%,2015年1月同比下降4.3%,连续35个月下降,为20年来之最。再一方面,货币信贷增长放缓。截至2014年12月末,我国广义货币(M2)同比增长12.2%,比上年增速降低1.4个百分点,比1986以来平均值低8.85个百分点,已连续第4个月增速下滑。
而且,导致我国通缩重要原因,詹向阳也进行了精辟分析,他指出尽管中国目前货币、信贷存量巨大,但被过剩产能、无效投资以及非实体经济高回报领域大量挤占,直接作用于实体经济领域、具有流动性货币资金相对不足。同时,外汇占款减少导致基础货币投放减弱,银行吸存能力和放贷能力下降,使货币总量呈现下降趋势。因而针对目前通缩,应对症下药,找准切入点,实施万全之策,才能不偏不倚,防止因调控政策过左或过右引发经济大起大落悲剧重演。
从当前看,应克服三种不良倾向:一是克服麻木不仁倾向。不能被目前巨额货币供应量和贷款巨大存量表象迷惑,对通缩表现出无所谓心态。 2014年末我国M2余额虽达122.84万亿元,是2007年3倍,远高于同期产出(GDP)增速,但增速放缓,且货币供应量发挥经济增长功效降低。尤其巨额贷款被许多企业盲目扩张导致大量经营失败占用,成了过剩产能和无效投资,已失去了流动性。因此,政府决策层及经济职能部门既要有危机感,又要消除无所作为思想,积极出台各种应对措施,灵活实施货币财政政策,根据当前经济走势,适时实施降准和降息政策和减免税优惠,防止货币政策调控错位和财政调控不力,发挥货币财政政策抵消通缩功效。
二克服货币万能倾向。 不能中扩张货币政策之邪,过份迷恋或倚重降准降息之功效。降准降息虽具有刺激工业生产反弹、缓解实体经济资金之困功效,并对巩固经济增长面起到积极作用。但宽松货币政策是把“双刃剑”,如果无度使用,虽会缓释通缩,但必然会带来货币贬值,加快通胀风险来临,尤其如果对商业银行资金缺乏引导和监督,大量资金流向楼市、股市及产能过剩、“三高”产业,会更增加社会资金无效流动,不仅无助于改变当前通缩局势,还使银行出现更多不良信贷资产,带来严重经济“后遗症”。因此,货币调控政策应宽松适宜,掌握好度,不宜滥用,尤其要加大对商业银行信贷投放监管力度,理顺降准降息释放资金去向,让资金真正流入实体经济。
三是克服财政“兜底”倾向。不能把实施积极财政政策当作抵制通缩的最后“杀手锏”,要把财政资金用在刀刃上,提高使用效益;如果通过发行国债等手段盲目扩大财政赤字,一味追求投资拉动效应,将大量财政资金投向回报期长、见效低的基础设施项目,再走过去政府和国有垄断企业投资老路,会导致投资低效症复发,只会把财政拖入困境。
因而,当前财政应分三步走:首先,加大精减行政审批和减税让利力度、激发中小微企业和民众创业、创新活力,扩大社会就业面,最终达到拉动社会消费增长之目的。其次,出台政策引导民间投资,打破行政体制性壁垒,将国有垄断领域全部向民资开放,通过PPP(政府与民资合作投资)模式,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减轻财政投入压力。再次,掌握好投资与消费比例,确保二者均衡,加大财政对民生保障工程如安住工程、医疗养老保险等方面支出,消除民众消费后顾之忧,提高民众现实消费能力,从而扩大内需对经济拉动作用。
除此之外,各级政府应积极扶持外贸企业发展,出台优惠财税政策,提高外贸企业生产能力,扩大商品出口额,扭转当前贸易放缓致使创汇能力下降的不利趋势,从而提高央行基础货币乘数效应,改善货币总供给状况。
(责任编辑:周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