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呼和浩特市中级法院对赵志红案进行公开宣判，赵志红被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中，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导致呼格冤案的“4.9女尸案”，法院确认赵志红为真凶，“赵志红始终供认该起事实，且有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尸体鉴定意见、指认现场录像等证据在案佐证，供证能相互印证，足以认定”。（2月9日人民网）
如果说此前内蒙古高院对“呼格案”再审宣布“呼格吉勒图无罪”，是在为无辜者平冤昭雪、确认“呼格吉勒图并非‘4.9女尸案’凶手”的话，那么上述对赵志红审判结果的基本价值则在于，让真正的犯罪者伏法，进一步厘清了“谁才是‘4.9女尸案’真凶”的问题。
一面还无辜者以清白，一面又让真凶落网伏法，从“案件纠错”、救赎“司法公平正义”的角度，这样两方面的司法审判结果，显然更加全面完整，不仅救赎了针对呼格吉勒图的公平正义，而且救赎了针对“4.9女尸案”当年被害人的公平正义，也即同时实现了我们常说的“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接下来，如果能进一步追究“呼格案”背后办案人员的法律责任，让那些当年“既冤枉好人，又放过坏人”的渎职枉法者付出应有法律代价，那么“呼格案”的纠错，势必会更加圆满完整，有利于人们充分“感受到公平正义”。
然而，相对于最近以来“呼格案”所取得的一系列有利于人们“感受到公平正义”的积极进展，与“呼格案”十分类似，同样是“一案两凶”、也同样长期广受舆论关注的河北“聂树斌案”状况，则显得并不那么乐观明朗。一方面，在聂树斌已被枪毙整整20年，而王书金主动供述自己就是“聂树斌案”真凶也已整整10年之后，人们依然并未等来类似“呼格案”那样的“无罪”再审结果，不仅如此，另一方面，针对王书金的主动有罪供述，河北法院此前在2013年，也已二审裁定“不认定王书金为聂树斌案真凶”。虽然，无论从逻辑还是事实上，“不认定王书金为聂树斌案真凶”并不等于就能认定聂树斌不是无罪无辜的，更不等于“聂树斌就是真凶”，但这一“不认定”结果，显然多少仍会无形中会增加澄清“聂树斌案”真相的难度和曲折程度。
而令人欣慰的，针对聂树斌案，去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已指令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复查，而且山东高院也明确表态“一定公平、公开、公正地复查聂案”。这种背景下，在“呼格案”不仅再审宣告“呼格吉勒图无罪”，并且赵志红也已被确定为真凶之后，同样疑点重重的“聂树斌案”距离真相大白之日究竟还有多远，无疑不能不让人们倍感期待。
当然，从充分尊重法院司法审判的角度，在法院最终的复查、再审结果公布之前，聂树斌案的真相具体究竟是什么——聂树斌究竟无罪还是有罪，真凶究竟是谁，显然还不能简单遽下结论。但其中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聂树斌无罪抑或有罪，无疑都必须建立在充分确凿的法律事实和公平公正法律程序基础之上，必须严格遵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和“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等基本的司法证据和程序原则。因为惟其如此，从“呼格案”到“聂树斌案”，才不仅能真正经得起法律和历史检验，也有助于“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并以此不断提高司法公信力。对此，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责任编辑：李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