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会别总在数字上做文章

　　广东省江门市政府办公室日前印发全市性会议安排新方案《市政府系统召开全市性会议审批办法》，开始对全市性会议进行限量“瘦身”，以后以市政府名义召开的会议每年不得超过20个，而各政府部门则每年最多只能开一次。新方案还规定，以市政府名义召开的会议上，市长讲话应控制在1小时以内，分管市领导讲话不得超过半小时；整个大会总发言人数不超过5人，且每人发言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11月6日《南方都市报》）

　　会太多了，于是便想办法让会少一些；会太长了，于是便想办法让会短一些。表面看来，江门市对会议进行限量“瘦身”的行为，对于饱受诟病的“文山会海”是一种有利的回应，而且，这种回应确实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前后对比，让人产生耳目一新的感觉。

　　政府部门的会议常常在“多”与“长”上被人诟病，但这些会议的症结显然不在数量和时长上。因为，如果关系到当地发展、民生等种种老百姓切身利益的问题，能够在这些会议上得到迅速解决，当地社会发展、百姓生活因之而得到明显改观，那么，即使会议24小时连轴转地开下去，又有什么“长”与“多”的问题呢？

　　只是问题在于，通常情况下，会议多如牛毛，该解决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会场要么成了扯皮的场所，要么成了闲谈的空间，甚至将会开到豪华场所、旅游景区，把会议当成了点缀，开会成了休闲。这样的会即使再“少”再“短”，也是不该存在的，如果说需要消减，就该统统消减。

　　厘清了数量和时长的问题，我们就会发现，公众关注的核心其实是会议的质量。所谓的会议的质量，是指会议有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有没有对其所涉及的领域产生积极的影响。很显然，质量问题与数量和时长并不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既不必然正相关，也不必然负相关。领导和其他发言人的讲话也是这样，需要解决的问题多，讲得就长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少，讲得就短一些，如果全是废话，那就干脆一个字也别讲。如果需要解决的问题多呢，讲上一天也没关系。

　　把焦点聚集在数量和时长上，实际上反映出当地官场的不自信，即对控制会议质量的不自信——官员们不敢保证自己召开的每一次会议都是必要且有效的，便只好减减数量，减减时长，以显然自己在精减会议上确实有所行动、有所作为。而且，质量不像数量和时长那样可以直观地得到体现，可以显出“立竿见影”的“效果”。“理性”的为官者自然要从这方面下手了。

　　“文山会海”本质上就是只重形式不重内容的形式主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过度地在数字上做文章，其实是另一种“文山会海”的把戏，是另一种形式的形式主义。形式主义痼疾解决不了，出台再多的规定也于事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