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一条“湖南有精神障碍患者1200多万”的消息引起争议。此数字之大,令网民纷纷吐槽:“湖南一共7000多万人,那岂不是说每7个湖南人里就有1个精神疾病患者?”对此,湖南省卫生厅疾控处处长陈焱称:“这个数据是湖南省精神卫生中心提供的,是一个统计学上的推断。”该省疾控处相关负责人最后承认,“推断代替真实调查结果是欠妥的。”(4月22日《京华时报》)
很多时候,推断和猜并没有实质上的不同,这是一种经验主义。一旦范本过大,涉及的人数众多,或者数字存在偏差,很容易生产出谬论,生产出一个个耸人听闻,以讹传讹的数字。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为了证实输液的泛滥有害,有专家曾根据某年我国医疗液体产量为104亿瓶,得出惊人结论:平均每个中国人一年要挂8个吊瓶,远高于国际上2.5~3.3瓶的平均水平。但事实上,这种推断不靠谱。输液制剂,一部分用于出口,一部分用于动物使用,还有一部分在流通环节流转。即使液体制剂到了医院以后,也并非全用于输液,还用于手术冲洗、创口换药、血液透析、腹膜透析等方面。又比如,有一项热门的调查结论被发布,每年中国10万人因输液丧命。10万数字是怎么来的?依然是靠推断而来。最后事实再一次证明,“推断”的数字是不可靠的。
以这一次为例,为什么会数字失误?据悉,当地相关职能部门,用其他省份的精神疾病发病率乘以湖南省的总人口,最后得出我省有精神障碍患者1200多万的结论。首先,精神疾病患病率17.5%这个数字就不可靠。因为,这仅仅是基于2001年至2005年得出的数据。换句话来说,这几乎是10年前的发病率了。人口在增加,各种疾病的发病率都在波动,不同地区的发病率也各有不同。如果发病率的前提都错了,数字想不失真闹笑话才是怪事。
为什么养成这种推断出数字的风气?很可能是长期在数字上投入欠债产生的恶果。有资料显示,我国进行大规模精神疾病流行病学调查有两次,分别在1982年和1993年。近20年来,大规模调查的缺位,使得目前的精神疾病发病率等基础数据,存在着很多不被掌握的情况。
正是源于一种缺少对精神卫生疾病防控的足够重视,职能部门不太愿意去扎扎实实调研,提供客观可靠的统计数字,才导致注水和随意的数字漫天飞。当地表示,今年将进行一次流行病学调查,摸清精神疾病患者数字。希望说到做到,不失信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