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继前白宫首席策略师班农在国会就“通俄门”作证外，司法部长塞申斯也接受特别检察官穆勒的询问，“通俄门”调查再成媒体焦点。本月初，轰动全美的《火与怒：特朗普白宫秘闻》出版后，班农因在书中披露许多白宫内幕而遭总统“炮轰”，两人正式决裂。特朗普抛弃班农引来建制派一片叫好，也预示着特朗普的政策或将向共和党主流靠拢。
经过大半年的“通俄门”调查，特别检察官穆勒仍未掌握可以将特朗普“拉下马”的确凿证据，这也成为2018年美国政局的变数之一。到目前为止，仅有前特朗普竞选团队经理马纳福特及其副手被起诉，但其罪名也仅是非法担任外国代理人以及对联邦调查局“撒谎”，与“里通外国”的“通俄”没有直接关系。或许正如班农在《火与怒》中所言，穆勒的调查最终将指向特朗普竞选团队涉嫌非法洗钱、接受国外竞选捐款等问题，而不会坐实“通俄”。正因如此，白宫似乎特别乐意配合特别检察官的调查，特朗普本人也曾表态不排斥接受穆勒的询问。
然而，班农与特朗普的决裂终究体现出这位自视甚高的选举“肱股之臣”还是不慎“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在《火与怒》中，班农指责特朗普的儿子和女婿与俄罗斯人会面的情景堪称“叛国”。此举引起白宫的激烈反应，发言人称这是“完全的虚构”，而特朗普直接痛斥班农已经“精神失常”。盛怒之下的特朗普紧急与共和党的大金主联络，直言他们只能在班农和自己之间选一个。由此，许多亿万富翁的支持者选择远离班农，即便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布赖特巴特”网站也将班农扫地出门，使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许多分析认为，班农的政治生命或将“正式终结”。
有媒体认为，与班农的决裂标志着特朗普正在回归共和党主流路线。一方面，显然班农比特朗普具有更大的“政治野心”。如果说帮助特朗普赢得选举是他成功的第一步，借特朗普之手“推翻建制派的统治”、实现华盛顿的“政治变革”才是班农的最终目的，而这也是令共和党建制派担心之处。另一方面，班农“造反派式”的执政方式已引起共和党建制派的警惕。事实上，无论是涉嫌违反美国宪法的“旅行禁令”，还是鼓动对华实施“贸易战”，这些激进的政策都让建制派心惊胆跳。因此，特朗普最终与班农的决裂足以让他们弹冠相庆，毕竟“影子总统”离开白宫后，特朗普或许会变得“不那么疯狂”。
事实上，在前国土安全部长凯利接任白宫大管家之后，特朗普政府的国家安全决策机制就开始步入正轨。目前，特朗普政府的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在第一任期出炉，以及《美国国防战略》随后推出，都说明政府内部已正常运作。而且，在若干重大的地区与国家安全政策上，特朗普最终没有肆意妄为，而是听从了包括国安顾问麦克马斯特、国防部长马蒂斯等人的劝说。例如，美国政府没有仓促从阿富汗撤军，而是决定增兵；没有直接废除伊朗核协议，而是决定延长对伊制裁豁免，从而避免了美伊关系的急转直下。在部分国内政策上，特朗普也展现出灵活性，如没有直接废除奥巴马时期的“追梦者”计划，而是给与国会一定时间立法，甚至不排除给予这些幼年时非法入境的年轻人以合法的国籍。
总而言之，尽管民意支持率依然低迷，并不时爆出争议性言论，作为非传统、非典型的美国政客，特朗普已经在白宫坐稳了总统宝座，执政表现日益稳健。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打破了许多人对他执政“不过一年”的预测，并且期望在今年中期选举中力保共和党的国会多数席位。
（张志新，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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