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是下任美联储主席？

　　2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接受《福克斯》采访时表示，将会很快确定下一届美联储主席人选。据美国主流舆论报道，美联储理事杰罗姆·鲍威尔、美联储主席珍妮特·耶伦、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科恩、前美联储理事凯文·沃什、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约翰·泰勒均在特朗普考虑人选之列。

　　特朗普需要能够帮助自己实现经济目标的美联储主席。在美国经济显露强劲增长迹象、股票市场屡创新高、就业市场持续向好的背景下，特朗普希望美联储保持平稳过度并实现货币政策的连续性，力争在中期选举前交出一份不错的成绩单。从更远角度看，特朗普要推动减税和扩大基建的核心经济政策，推动美国经济实现3%的连续增长，这更需要美联储与美国财政部等部门通力合作，保持相对较低的利率水平。因此，美联储主席人选对特朗普未来四年或八年执政至关重要。

　　最热门人选

　　鲍威尔1953年出生于华盛顿，共和党人，获得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学位和乔治城大学法学学位。曾在小布什政府担任助理财长、副财长，主要负责金融机构、政府债券市场及相关工作。2012年5月25日被任命为美联储理事，货币政策立场具有显著的“鸽派”倾向。此外，鲍威尔在美国金融市场摸爬滚打多年，多以律师而非经济学家身份任职。他出任美联储主席一职可能性最大的原因在于：

　　经济政策立场符合特朗普“胃口”。一是强调货币政策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近日，他在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律学院演讲时表示：“美国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提升经济增长率，如果提升另外1%，民众的生活水平会截然不同。因此，美联储优先事项是与总统保持一致，实现GDP持续增长3%以上的目标。”二是主张低利率政策。“美国之音”分析称，鲍威尔与耶伦政策立场相近，均持有保持较低利率水平的“鸽派”立场。若其当选，会保障美联储货币政策稳定与连续。三是反对过度金融监管。在10月5日的一场演讲中，鲍威尔强调；“更多的金融监管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需要考虑政府监管对市场的影响。以更平衡的方式推进更可行。”

　　获得美国财长努钦的力挺。在上周五，努钦在与特朗普的会谈中，已经明确表达坚定支持鲍威尔出任美联储主席。当前，财长努钦、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杰瑞米·卡茨、总统金融政策特别助理安德鲁·奥尔梅克、总统人事部门主任约翰·德斯特凡诺，共同构成任命美联储主席的内部决策圈。而财政建议颇具分量，增加了鲍威尔成功可能性。

　　国会反对可能性小。特朗普最终提名人选仍需国会参院表决通过。美国“政治家”网站报道，五个可能提名人选中，鲍威尔立场相对温和，被参院阻挠的可能性最小。这也将成为特朗普青睐鲍威尔的另一因素。

　　其他人选

　　耶伦连任可能性也很大。据美国多家媒体报道，耶伦与特朗普会面后，特朗普态度积极。《路透社》对37位经济学家的调查结果显示，有三分之二的学者认为耶伦具有连任可能。其优势在于：美联储货币政策具有连续性，耶伦“鸽派”立场有助特朗普政府施政。虽然美联储已经进入加息大周期，且开启了货币政策正常化，但据美联储专家预测，美国联邦基金利率将保持在2.9%的较低长期水平。10月20日，耶伦在一次经济会议上强调：“如果发生下一次金融危机，美联储还可能继续应用‘非传统’货币政策。”其劣势在于：国会共和党议员的反对。耶伦民主党的身份，让许多共和党议员不舒服。尤其是，她在金融危机后长期保持低利率政策也成为部分共和党议员的攻击“把柄”，认为增加了美国经济潜在的通胀风险。

　　沃什或泰勒“上位”也存在一定可能性。沃什曾在美联储任职，且具有深厚的学术底蕴。他的岳父罗纳德·劳德是从事化妆品生意的亿万富翁，也是特朗普长期的好友。这层关系为沃什“加分”不少。但其劣势在于：一是沃什年仅47岁，过于年轻，资历尚浅。二是他具有典型的鹰派立场，若上任后或加速美联储加息步伐，将加剧美国债务负担，甚至阻碍经济进一步增长，影响特朗普最为看重的就业形势。众所周知，泰勒是世界著名经济学家，“泰勒规则”更是耳熟能详。他的学术水平和造诣为五人之最，但劣势在于“大鹰派”政策立场。他认为美联储至少要把利率提升至5.75%，与当前低利率环境相差甚远，一旦当选必将“大修”美联储货币政策，或加剧美国乃至全球市场动荡。

　　科恩“改行”可能性不高。科恩现任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一职，下一步工作重点是协助特朗普进行金融监管改革。据“政治家”网站报道，在白宫新幕僚长凯利的内部整顿下，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纳瓦罗需要向科恩报告工作。这意味着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在内外经贸政策地位得到提升，科恩肩负重任或难以“脱身”。此外，另一种美国主流媒体说法是在弗吉尼亚夏洛茨维尔暴力事件后，科恩反对特朗普表态立场，另两人关系“生隙”，导致科恩出任美联储主席职位可能性不高。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预见，鲍威尔或耶伦胜出的可能性最大。美联储作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国家央行，人事任命的事态发展及潜在影响需要我们高度关注。拭目以待，看看究竟能花落谁家？

　　（孙立鹏，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