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凌晨,著名艺术家阎肃因病在北京离世,走完了86岁人生路。随后,阎肃的儿子阎宇也通过朋友圈和微博证实了阎肃离世的消息。他还向亲友和关心阎肃情况的人致歉:“如按阎老的习惯,肯定是不愿在这特殊时间打扰大家的,真的很抱歉!”
按理说,阎肃够仁义。老人家很努力,让大家几乎过完了猴年春节。假如他撑不过年关,那个万家欢乐的春晚,观众的悲情会挥之不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个白发老人在亲情最浓的春节里离世,也是修来的福份。他平静离世,象征着功德圆满。
阎肃是什么习惯呢?这次得病住进重症监护室之前,他特别对阎宇强调:“不管我遇到什么情况,不准你们跟组织上提一点要求,我把这一生完全彻底地交给组织,组织上已经给予我的太多,我却回报太少。”
有一年阎肃正在筹备央视春晚,家里来电话说母亲病危。他刚要买票回家,却得知母亲已经去世。他强忍悲痛,没有回家,把母亲辞世的难过心情静静地收起,全身心投入工作,为千家万户送去欢乐和祝福。
后来已是空政文工团副团长的陈小涛还记得多年前刚来团里时,团里的生活条件比较差,那时正好快过年了,阎肃提议让团里的老艺术家们,从各自家里送一道菜来,“阎老那时从家里拿来的是八宝饭,香甜的味道至今难忘。”
唯恐对不起组织,亏歉于国家,有负于观众,懈怠了同事,这就是阎肃。由此我们相信其子致歉的诚意,也相信无数观众和熟悉他的人,在这个温暖的春节,为阎老上路升一股悲情而无怨。阎老给大家在情感上一个回馈的良机,当感恩才是。
抱歉也是有的。刚过去的春节期间,笔者及其弟妹侍候家中老人虽尽孝而顺不足,腾出时间陪伴老人,却因细节不妥,惹老人不快;不小心让从海外热带归来的孩子受了风寒。比起阎肃对待人事的倾心尽责细致,作为人子人父,难掩愧疚。
但是这远远不够。2009年创作《复兴之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时任负责人考虑到阎肃79岁高龄,想让他做顾问,但阎肃坚持要到创作一线去。在阎肃面前,任何“节日病”、职业倦怠、暮色情绪等,都没有存在的理由。在万象更新的春天,我辈只争朝夕,才无愧于阎老在特殊时间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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