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财经作家吴晓波撰文,他从“玄之又玄”的气功谈起,并说“所有去见王林的人,都是对生命本身有好奇的人,与王林合影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国家领导人还是已经被枪决的贪官,无论是马云、何鸿燊还是曾荫权,无论是李冰冰还是赵薇,都没有被嘲笑、污蔑的必要。他们的智商是高还是低,他们是否有安全感,他们是否有科学常识,与他们有没有跟王林合过一张影,没有任何关系。”
王林和邹勇的恩怨情仇,现实和想象中一样精彩。在依法治国的语境之下,即便办理案件的是萍乡市公安局,在全国媒体舆论的贴身关注监督下,身体上审批王林的终将是法律,而精神道德上审视王林的必然是舆论。
这里说的舆论,其实不该有吴晓波。笔者这么说,绝无对吴晓波偏见之理,只因当下的舆论生态,以及吴晓波的巨大影响力。正如吴晓波自己所言,当下的语境或许就是:屌丝们在优衣库的试衣间里狂欢,中产们在股市的跌荡中沉沦,精英们在王林的会客厅里堕落。不管吴晓波当年是如何白手起家成就现在之名,他事实上的社会精英身份是坐定了。
其实媒体和舆论对王林的消费并非全然指向王林,因为王林对权贵的迎合,而中底层群体对贪腐官员和既得利益所得者颇多怨言,偏巧王林深交的官员有些落网,才有媒体和网民对“与王林直接关联或间接关联的那些人的整体撒泼”,其中亦有不实之情,或为情感臆测,换句话说是“借王林之酒杯浇他人之块垒”,吴晓波是明白人,身上又背着社会精英的符号,此时借王林之事说自己群体的事,难免不被人怀疑有“为出糗的社会精英”辩护之嫌。
如果说王林的特异功能待商榷,那么吴晓波是真有特异功能的。他的特异功能就是他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其实远远超越他所在的社会层级。在笔者看来,吴晓波的微信公众号就是一个电视台,而且公信力品牌力极佳。吴晓波何以有这么大的魔力?官员谈吴晓波,因为他的经济理性;中产或伪中产谈吴晓波,因为吴晓波满足了他们对中产品味视野的遐想;年轻人和文青谈吴晓波,因为吴晓波很小资,因为他裹挟在文学语言中的社会经济分析。在影响力上,吴晓波是属于各层次人的,他的作用应该是社会的粘合剂,而不该是那个说屌丝如何中产如何精英如何,事实上可能会造成割裂的吴晓波。有特异功能总得付出点代价,吴晓波为那些出糗的所谓社会精英说几句,与其说是为他们辩论,遭受质疑倒不如说是伤害了那些把他当成自己人的中小群体的感情。
王林的所谓特异功能已被戳破,一向提倡经济理性的吴晓波说是探究生命奥秘,即便是寻求利益掮客或精神安慰的贪腐官员也被说成“都是对生命本身有好奇的人”,有些事已有定论,而且很多人即便是无辜的既得利益者一样怨气重重,“大众之友”吴晓波以一句“探究生命奥秘,社会的宽容能力和理性判断力”进入一个利益纠葛的议题,自己不陷入舆论泥淖,那才真是怪事。
笔者也是吴晓波的粉丝,也每天收看吴晓波频道,深怕跟不上趟被吴晓波热淘汰,也没资格批判吴晓波,只是觉得当中底群体的“网上新闻联播”突然有站队之嫌,禁不住为吴晓波担心,担心他会失去一群把梦想臆想寄托在他的故事中的人的心。以吴晓波超越各层次人群的社会影响力,在利益盘根错节情感纠葛缠绕的王林事件上,本来真的还要更谨慎一些。
(责任编辑:年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