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撰著的《21世纪资本论》一书在全球热销,引发人们对国际金融危机以至当代资本主义的深刻反思。其实,不独皮凯蒂,一批西方左翼经济学家、思想家也在反思和批判当代资本主义,提出了与所谓“历史终结论”针锋相对的“资本主义终结论”。对于来自西方国家内部的“资本主义终结论”,网上网下的看法和观点形成了两极,莫衷一是。对此加以理性辨析,对于我们正确看待当代资本主义,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颇有裨益。总的来说,西方“资本主义终结论”的主要观点有道理、有启示,但其为当代资本主义开出的“药方”未必管用。
明确指出自由市场万能论和资本主义普世性是虚假的。当前,一些发展中国家还在照搬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制度。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西方左翼思想家的提醒振聋发聩:资本主义国家推行的自由市场制度真的完全遵循市场经济规律吗?真的能为世界带来福音吗?美国社会学家伊曼纽尔·沃勒斯坦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的关键因素并非自由市场而是垄断;美国哲学家戴维·施韦卡特强调,当代资本主义经济体制下的“无效率”不可逆转;德国学者罗伯特·库尔茨更是将“自由市场的终曲”作为其专著《资本主义黑皮书》的副标题;等等。这些西方左翼思想家强调,以资本主义、个人主义为核心价值的新自由主义为世界带来的不是福音而是灾难。他们还以一些发展中国家经济的起落告诫人们,资本主义的本性决定了其绝不可能扶贫济困,不要将发展的希望寄托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东南亚国家的迅速发展不是依靠西方资本主义致富的典范,更不具有普世意义。
鲜明揭示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的欺骗性与伪善性。施韦卡特指出,如果美国真的希望世界更加民主,就不会长期奉行反共高于民主的对外政策。在分析当前西方民主实践基础上,本·阿明一针见血地指出:“(西方)民主正被掏空一切实质内容,而落入市场的股掌之中”;西方国家积极推动社会主义国家和平演变,绝不是为了实现它们所宣扬的美好前景,而是为了把社会主义国家纳入资本主义体系,进而缓解其自身危机,进行新的资本扩张。这些观点和论述对当前某些奉西方民主为圭臬的人无异当头棒喝。
突出强调替代性选择(社会主义)是可行的。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东剧变让一些西方人士欣喜若狂,“历史终结论”甚嚣尘上。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甚至说:“(当今人类除了接受资本主义之外)别无选择!”在世界社会主义面临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德国著名哲学家、社会学家于尔根·哈贝马斯仍然相信:“西方社会所独有的难题,并没有随着柏林墙的倒塌而得到完全解决。”他认为当今人类除了资本主义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左派没有理由放弃社会主义目标,而应积极面对现实,确定观察和分析现实的角度,继续探索如何建设更好的社会主义。英国学者卡利尼科斯说,“另一个世界”之所以是可行的,就在于它能满足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维护者所声称的公正、效率、民主、可持续等要求。卡利尼科斯所说的“另一个世界”,就是指“社会主义民主社会”。
西方左翼学者“看对了病却开错了方”。虽然西方左翼学者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分析深刻透彻、批判鞭辟入里,但他们为此开出的“药方”未必管用。例如,德国学者萨拉·萨卡等人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危机理论难以解释当代资本主义的矛盾,因而转向运用生态学分析资本主义危机;英国学者詹姆斯·富尔彻则干脆将资本主义终结的希望寄托于“生态灾难”。其实,肇始于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表明,马克思主义危机理论并未过时,其基本思想和观点仍然是我们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的科学理论依据。寄希望于生态学或靠“生态灾难”来终结资本主义,显然没有抓住事物的本质,只能是不切实际的一厢情愿。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
(责任编辑:周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