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无力”是对知识下乡的深情呼唤

2015年02月26日 07:13   来源:红网   杨兴东

  返乡的交通不再那么拥挤,故乡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却有失落;青年打工者的婚姻受到物质的压迫,而知识在乡村显得无力……”春节期间,上海大学博士生的返乡笔记网络疯传,作者王磊光感到不安,他希望人们不要关注他本人,而去关注现实中国。(2月25日《南方都市报》)

  一个文科博士生的返乡观察,引起一场互联网关于知识无力感的热议。从哲学层面来说,知识无力诚然只是王磊光的一种个体经验感受。比如从其他科学角度而言,新科技产品在乡村的推广等等,均也能算上一种知识有力。但若更深入的理解王磊光的返乡笔记,读懂这位文科博士生面对乡村文化凋敝的一筹莫展,便能真正明白,所谓知识无力,指向的不是“读书无用论”而正是乡村精神建设层面的积弊。

  每一个游子返乡,大抵都有同样的感慨:路宽了、楼新了,乡村生活越来越好了。但一些社会建设上的失落却也日渐提醒我们乡村的逝去。在现有乡村结构中,如博士生返乡笔记所观察到的一样,大家庭之间的联系,仅仅依靠着出生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一辈人在维系。再往后数的年轻一辈,还有多少能准确叫出这块土地上有着血脉联系的亲朋名字?隔阂感随代际递增,每一次返乡过年,成了一种简单的物质层面互炫“成功”,类似王磊光一类的进城知识分子的返乡感受,恰透露出乡村在狂飙突进般的前进中,那踉踉跄跄、充满失落的灵魂背影。

  王磊光博士写出了乡村文化建设层面的失落表现,同时也是再度重申一个重要的社会建设命题:今天的知识分子该如何参与乡村进程,反哺乡村的发展,甚至推动于建嵘所说的一种“新的公共生活规则”的落实,为物质乡村填补上精神的空白?从个体角度而言,这考验着知识分子,如何打通知识与乡村的距离,如何更接地气的拥抱乡村。文化建设,乡村不是被动的接收者,它不需要我们来一场居高临下的审视,而需要我们认真聆听倾听它的心声,摸索什么是乡村所最能接受的建设形式,才能把知识所包含的厚重底蕴融入其中。

  “瓦尔登湖”离开了梭罗,又有几人知它的超然脱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离开了陶渊明,也只是几朵普通的菊花和一座平凡的大山。以此而言,在大时代面前,个体知识分子面对乡村,不必怀揣一种“妄自菲薄”的畏惧情绪,而应多想一想,为什么舶来于英国的“罗伯特议事规则”在中国的农村——安徽省阜阳市南塘村,能够演变成一种“萝卜白菜规则”,成为农民进行商业谈判会议的有力议事程序?

  怎样的乡村,实际关乎我们怎样的建设态度。乡村的文化凋敝是人才单向输出的结果。过去,进城知识分子肩负着一种“跳农门”的家庭重任。一跳成功,其中不少人往往对乡村失却建设热心。从这个方面来说,文科博士生的“知识无力”感慨恰是对知识下乡的深情呼唤。它理应唤起更多的进城知识分子发现乡村的美好,尽一份绵薄之力弥补家乡的精神短板;唤起相关文化部门的重视,为知识下乡铺设良好制度出口。

(责任编辑:周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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